“看透?为何要看透我?”许灿回道,在其俯视的面孔下多了几分玩笑的意味,或者说他本身便有了玩笑的意味。
任尔东没有回答,想要对一个人的如此了解,会是什么原因呢?
兴许是许灿身着白衣,在烛光下似乎是为那白衣着了颜色,反倒更加清晰。
任尔东回过神来,自己被子盖好,“早些休息。”
没有得出答案,许灿也只好重新回道了自己的卧床上,吹灭了蜡烛。
瞬间,整个房间又回到了刚开始那般的昏暗,零星的亮光也是客栈外灯笼的光线。
次日,全然是千顷那孩子的哭闹吵醒了两人,顶着怒火,许灿两步便走到了千顷的面前,原本的大发雷霆便只剩下了无可奈何。
“这次是饿了还是拉了?”这一路上许灿已经对千顷的哭闹熟能生巧。
幸好客栈的老板娘尚且也在哺乳,便交由老板娘哺乳了一时,加之于此,许灿又多付了些银两。
原本是想着让他和许烟雨做个伴,这还没等给许烟雨做个伴,到先把许灿自己累个半死,再说,许烟雨对这个孩子也不上心,只是偶尔逗趣一下。
许灿怀抱着,心中后悔指数已经到达了顶点,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斋主,抱着一个孩子算什么?
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孩子回来?为什么?
!!!!
但看着千顷乐呵的模样,许灿真是连个火都发不出了。
吃饱喝足了不是?开心了不是?肆意妄为了不是?
“我看,以后谁敢当你爹?”许灿叹息一语,更多是无可奈何,大半的银两都花在了这位身上,“反正我是不当,这一辈都不当!”
看着许灿抱着孩子自言自语的样子,任尔东已经踏出门槛,“该走了。”
“好。”许灿回道,转瞬又想到了什么,便几步追上任尔东,放到了他的怀里,“既然都是长辈,可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尽心。”
接过任尔东手中的行李,许灿又对任尔东怀中的千顷说道:“小千顷啊,这是你任叔叔,等你以后长大了,可要好好孝顺你任叔叔。”
说完,许灿便跑进了马车,也不管身后的任尔东是否生气。
任、任、任叔叔?……
算了,任尔东心中叹息一声,总比做爹好。
任尔东想此,也不想多与计较什么,颠了颠怀中的孩子,“叔叔就叔叔吧。”
……
约莫着行程,两日便可到达广陵,等到了广陵,许灿也不必如此疲累。
广陵的千容斋也是一个学堂,许烟雨所留有的七岁之前的记忆也是极为模糊的,看着众多斋员的问好,许烟雨一时之间也有些拘谨,到时有些生涩之态。
一路舟车劳顿,许灿也来不及一一介绍千容斋的人,便先安排了房间让许烟雨先去休息,毕竟她也是有伤在身。
许灿也并不着急为任尔东安排个职务,但是要先将任尔东怀中的孩子先解决了,到了千容斋,许灿对这个孩子也可以省些心思,便直接找个奶娘照顾。
今后,许烟雨便要在此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