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算一算的话,任尔东喜欢许灿也应该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前,任尔东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见许灿时的样子了,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当时许灿穿的是蓝色的衣袍,而不是白色。
许灿十五年前便是这般肆无忌惮的性格,没有一点儿书生之气,在许老太爷眼中总有些看不惯,相比之下,乖巧懂事的任尔东反而更能讨许老太爷的欢心。
可许灿对这些并不介怀,依旧我行我素,就是不肯学一点儿的观星之术。
那日,许灿在许老太爷的躺椅上乘凉,有种摇着一把折扇,颇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为何不学?”一声,让许灿手中的折扇也戛然而止。
适时,许灿才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任尔东,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学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观星之术。”
“我没兴趣。”许灿没有一丝的波澜,反而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若是不学,以后许家的家业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吗?看得出来祖父很喜欢你。”许灿停住了手中的折扇,一折一折地合拢上,颇有些老成。
许灿毫不在意任尔东口中所言,续而说道:“你学你的,我玩我的,我们互不打扰~”
“许灿!”任尔东眉间微蹙,实在不懂许灿为何没有一点儿许氏严肃之态,甚至许北岩也从不多加管教,“你莫要玩笑!”
“我没开玩笑。”许灿虽言以此,但手中却转玩那把折扇,“再者说,我阿爹都不管我,你又何必管我?怎么?我在你眼中就那这般特别?”
的确,任尔东没有任何身份来管教许灿,可任尔东却更加注重后半句话,好像再任尔东心中,许灿的确有些特别。
半晌,任尔东才言,“我比你大上几月……”
可此言一出,竟让许灿狂笑不已,“那我岂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兄长?”随之又是一阵笑声,带着躺椅一起摇晃。
“许灿,你知道我是何意,”任尔东上前一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担心许家的家业?”许灿此时已经起身,将手中的折扇放好,不留一丝坐过躺椅的痕迹,“若是许家家业交到我手上那才叫担心呢。”
许灿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些东西,但他知道任尔东在意,
许灿拢过任尔东的肩膀,两人的身高相似,看似有些其高,“你呢,就老老实实在许府好好学那些观星之术,我说了我的兴趣不在这,所以你不必顾忌到我。”
任尔东没有言语,不必顾忌?如何能不顾忌?这在许府之中,唯有许灿学习观星之术才算是名正言顺,他一个外姓之人也不过是暂居而已,如何能比得上许灿的一个姓氏。
可许灿却像是能够猜出任尔东的心事一般,道:“这京城有一点儿不好,就是太过于势力,非要讲究个身份,若是有人再说些什么,你可能不会打架,也不能出面,那还是让我来吧,我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