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撒谎容易,圆谎却难。
那武官神情邃冷,面部凶煞如猛禽,又道:“姑娘是从何处逃亡至此。”
沐雪嫣嫣然一笑,镇定自若,“从司天楼。”
东楚而来,确实经过了司天楼。
那武官面上颇感同情,可给沐雪嫣的感觉却有些虚伪,没想到那人又道:“姑娘是哪国人?”
说实话,自从穿越到这具身体,她没有拥有小芊的记忆,她虽在东楚乞讨,却听旁人说也曾出现过北离,所以究竟她是哪国人,她也不清楚。
可眼下,似乎没得选。
她朱唇粉颜,眼神真诚,笑道:“自然是北离人。”
那武官却髭须一颤,蕴藏着怀疑,“那就不打扰姑娘歇息了。”
说着便退出了客房。
沐雪嫣本以为逃过一劫,未曾料到,门口突然风云聚拢,像雷霆震怒,砸下一颗硕大的冰雹,那武官声粗威凛,破门而入,指着沐雪嫣道:“给我抓起来。”
几名官兵手拿绳索迫隘紧逼。
她费解,心中疑虑万分,她不过是不愿嫁给自己不爱之人,逃亡至此,又没有能力进宫,怎么可能是盗贼,她面色慌张,向后趢趗几步,“你们干什么,我怎么可能进入皇宫去偷东西。”
简直是无稽之谈。
武官声冷如冻冰凝冱,“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给我绑起来。”
退无可退,沐雪嫣撞上了床榻,她一轱辘爬上床,声音颤栗,“你们别过来,真不是我……”
“呜呜”
那几名官兵牵制住她的双手双脚,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臭抹布。
她像被卸了翅膀的蝴蝶,再也扑腾不起来。
嘴里被塞了东西,想喊冤也说不出口,沐雪嫣顿时觉得无助至极。
她像一只被拍在案板上的小鸡,只能任人宰割,挣扎也无用。
直到她被绳索捆绑,黑煞扔没有出现。
她像头猪一样,手脚都被绑住,此刻正在送往屠猪场。
天色晴朗,白云漂浮,散在她脸庞格外刺眼,她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抓她的官兵。
直到被送进黑黢黢的监狱,她也瞪的累了,浑身被绑的酸痛,又被铁勾挂住的铁链绑住双手双脚,整个人仿佛像囚禁的雀鸟。
监狱里鬼哭狼嚎的声音充满每个角落,行刑的痛苦之声,喊冤的哀嚎之声,还有挣扎之时奄奄一息的绝望之声。
这些声音在黑暗漆黑的监狱里像梦魔般环绕在她耳边,令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深陷囹圄,她又该怎么逃脱,又怎么能逃脱得掉。
她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仿佛有身处荒漠寻不到绿洲的绝望在她心底,像一根榾柮被扔进无底的黑洞,周围茫茫一片,唯有黑暗,光亮甚是渺茫。
负责谳鞫的将军把她口中塞着的一团布抽出扔在地上。
审讯将军的眼神比那名武官要凶狠千倍,在他眼中仿佛没有男女之分,唯有获罪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