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堂,你摸摸你的心,会痛吗?”
蓝亦尘乞求一般的语气令他不舒服,微微皱眉,管不住脱口而出的欲望出那些话,“不会,有因有果,她咎由自取。”
“呵呵……即便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动她家的祖坟,于她来,那是她最后的牵挂!”
在施甜甜锒铛入狱的第二,裴亦堂就请人将施甜甜家的祖坟全部搬迁那座大山。当初选择将其家人埋葬在那里也是因为施甜甜爷爷的遗嘱,不过最后,选择葬哪里全凭风水师的法。
可惜啊,来年的清明节没人去扫墓了,毕竟,在监狱里又怎么知道祖坟被挖去哪里了。
“是不是她的牵挂我不知,我只做自己决定的事。”
“你真是狠心,裴亦堂,你会遭报应的。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有这个老东西,迟早有一,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蓝亦尘指着他们,连同一直看戏的裴非凡,只听他道:“老爷放不放过我们我是不知道,但你提前给我送霖银行的钱,我觉得该我来送送你。”
蓝亦尘仰大笑,“你当真以为你们大集团能在城翻了不成?”
裴非凡轻哼,“翻我是做不到,翻你,我倒是觉得轻而易举。”
蓝亦尘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截断自己所有的客户,让他经营不善倒闭罢了。
这种司空见惯的手段他见得多了,“可惜啊可惜,凭现在的你已经难以将我翻倒了。”
“区区一个公司,难不倒我,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
蓝亦尘呵呵笑着睨了他一眼,无所畏惧地道:“你也忘了有句话是这样讲: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裴亦堂怒了,干脆上前提着蓝亦尘衣服领子,看见他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顿时,心底下被压着的情绪一触即发。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怨恨与愤怒,让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将他捶倒在地。
“我过别触碰我的底线。”
蓝亦尘没有回答,与之平视。
带着带着怒意的声音传出,两个人浑身一震,裴亦堂身子一颤,连蓝亦尘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害怕。
裴非凡怒极反笑,“很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佩服你的勇气。”
“爷爷,他与这件事情无关,别理他就是。”
裴亦堂声音发颤,似乎在替蓝亦尘解围。但是为何对施甜甜如此阴狠却要帮他?
裴非凡看着自家孙儿,冷哼一声,“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从到大,他的确不敢反抗爷爷。然而蓝亦尘的作风他是羡慕的,同时也是佩服的。
爷爷的手段比谁的都要可怕,别他这种刚上市不久的公司,连别人百年的家族企业都会让爷爷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他如川大妄为,真是不知高地厚。
裴非凡眯着眼睛非常看不惯裴亦堂感情用事,“铲除异己对自己的集团有利,更何况是这种和你抢生意的人。”
“爷爷,他的公司与我们并没有任何冲突。”裴亦堂实在是不忍心蓝亦尘白手起家的成果被爷爷一手践踏掉,不是心疼他,而是可惜。
裴亦堂急忙转过头看向蓝亦尘,声道:“快和我爷爷道歉。”
“凭他那三言两语就想毁掉我,你觉得可能么?”蓝亦尘并不领情,他今来就是要替施甜甜讨回公道,不会因为裴亦堂几句帮腔就放弃。
想要毁掉他很容易,但想要将心中的白月光再次找回来已经难上加难。如果当初自己强硬一点勇敢一点,今的事就不会发生。
所有的错都是自己的懦弱所造成的,他怨恨裴亦堂不好好珍惜她,同时也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以为她和他已经走在了人生的幸福道路上,实则不是,事实是她走上了一条离幸福越来越远的不归路。
他恨裴家爷孙二人,更恨梁玉玲。如果他当初对她没有一丝怜悯,施甜甜也不会因为她受到了干扰。
可恶,真是够了!
裴亦堂强忍着不让自己动怒,可蓝亦尘却出奇地镇静。他佩服他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就这样看着蓝亦尘,轻声道:“我爷爷从不会给挑衅者机会,恐怕你会……”
“会破产对吗?”蓝亦尘甩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着装,“我不怕,只要能给施甜甜最后一个清白,别是公司破产,就算是孤寡一生我也愿意。”
“最后一个清白……是什么意思?”裴亦堂皱着眉头问。
“这个你要问你爷爷为什么要陷害施甜甜。”蓝亦尘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现在人清醒了,该把事实出来了吧,裴老爷子。”
裴非凡抬头,竟然笑了,“我那约她去散步,途中跟她讲要给梁玉玲安排一个名分,她突然间就跑去灯塔上面,是想吹吹风。我怕她出意外就上去劝,没有想到她情绪激动突然间就动起手来。”
那一刻,蓝亦尘承认,他是非常想要暴打一顿病床上的老东西。不知悔改的神色,嚣张的谎言,论谁都不愿意相信一个弱女子会因为这个问题选择杀人。
然而,裴亦堂什么都不用,光是自己亲眼所见这四个字就牢牢将施甜甜安了个子虚乌有的罪名。
五年牢而已,比起爷爷受伤住院,这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凭什么现在有好几个人来医院为她出风头?
施甜甜啊施甜甜,你究竟对他们使了什么毒,令他们对你死心塌地。
想起她,裴亦堂的心忽然间又痛了起来,有时候想想,她会是那种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