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同行抢在前面做了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仔细看着仪器里的数据，陈院长推了推老花镜说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陈院长，干脆您也来切一刀，真的，我这人最直率，最怕有人在背后捣鬼，腰子肝盲肠，你想切哪里都行，只要别切太多。”王默躺在检查身体的长椅上，身上贴满了电极，他用手指着腹部的刀口说道。

“其实通过血液检测就可以了解基本的身体状况，如果没有明显的基因突变，切片根本找不到答案——我这个同行应该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给你切了一刀，如果那些怪物真是他实验室里的杰作，我想他不至于不懂得这么浅显的道理。”陈院长说道。

“在整个学界，像您这样的顶级专家屈指可数，难道您就想不出是谁在做这些事情？”王默问道。

“有名有姓的屈指可数，但是还有更多整天埋头做着不为人知的努力，他们的专业水平学术素养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有名望的专家，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他们的进度远远超过了我们联邦研究院。”陈院长摇头道。

“可是联邦研究院拥有最雄厚的资金、人才和技术支持，为什么进展还不如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王默不解。

“表面上看，我们研究院的确拥有最雄厚的资金和技术支持，可事实上我们的实验室却受到最严格的监管和限制，自从漠城事件拿到最原始的病毒样本开始，整整五十年，我们的实验室里换了大批的专家，进展却极其缓慢，甚至可以说毫无进展。”陈院长说道。

“为什么？”王默问道，他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最高端最先进的研究院怎么干不过野鸡实验室？

“这种病毒相当奇怪，它在彻底破坏人体基因后能够使人几乎完全停止新陈代谢，也就是说变异者可以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寿命，却又有着极强的愈合能力，你昨天亲手抓到的那一个全身骨骼断裂，根据观察的情况，那些断裂的骨骼在迅速的自动愈合，可能只需要几天时间，他就会恢复如初。明白我的意思吗？从科学的角度，这完全是不可能的悖论，因为当人体的代谢几乎完全停止的时候，细胞的分裂也会跟着停止，那么自动修复愈合的能力应该为零，但是他们却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反差，真是不可思议——做任何研究都无法走捷径，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得出结论，从我们目前可怜的进展看来，这种病毒只针对人类，但是我们研究所里只有老鼠和猴子做实验。”陈院长无奈的叹气。

“您是说他们用大量的活人做实验？”王默问道。

“他们肯定有大量的活人实验，濒临死亡的病患、无处栖身无人关怀的流浪者，也许到某些战乱饥荒的地方购买人口，否则他们只能跟我们一样，天天折腾那些可怜的老鼠和猴子。”陈院长继续叹气。

“听说五十年前的异类生物感染都会长毛，害怕阳光，喜欢吸食活人的血液，看起来他们只是制造了一些不再长毛的怪物？”

“由于特殊的原因，没有办法拿到漠城事件中最客观有效的数据，只是听说有一部分感染者仍然保留语言和智力，从沙漠里带回来的感染者也有这种症状，病毒可以强化运动神经却能对大脑造成严重破坏，但是这次洛宁事件中，他们一下子放出了六名怪物——不，我更愿意说他们是变异者，六名变异者都表现出极高的智商和协同能力，那么我们应该有理由相信他们已经完成了对病毒的分解，将其中可能造成大脑严重损伤的部分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