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尽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把整颗心都撕碎完了。
以前如此信任司往,但又是想方设法地杀了他。
想起以前司往能够在生死绝续时,对他出手相救的情形。
枫尽感觉到自已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比被敌人刺了一剑还要难受些许。
司往殚精竭虑,只是为了报仇。
司往看了他这个难受的表情,似乎无动于衷,一直以来,他在锦间院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报仇。
至于其他的事情,司往就没有多想。
枫尽微微昂了头,低沉愧疚道,“当年,的确是我一剑刺伤了你的妹妹。但只是失手,我原本想将她送去给最好的大夫医治。可是你娘说,认识一个大夫,说是可以医治好她。”
当时大娘呵斥他假仁假义时,枫尽记忆尤深。
仿佛多年以来,一直未曾忘记她的话了。
想起失手刺伤司暖时,她露出那种绝望与痛苦的眸色,他愈发感到自惭形秽。
疾言厉色道,“就是你亲手杀了她,还不敢承认?”
司往想起她的横死,就觉得枫尽被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恨。
枫尽平时在外面,那个趾高气昂的样子,让司往里里外外都对他鄙弃至极。
每次跟他说话,对视,还有吃饭,司往觉得厌恶这样的日子,消耗他对生活的一点美好的期待。
看着枫尽生龙活虎,而他跟司暖阴阳两隔。
“······”
其实司往认为,他就是杀死司暖的凶手,而锦闲却没有重重地惩罚他,任由着他逍遥自在地进进出出。
枫尽本想上前一步,蓦然触碰到挨打之处时,有些发憷道,“你冷静下来,其实司暖的死,是因为那个庸医所造成的。他来自瞬庄,但医术不高,用错了药,这个才是导致她死了的根本原因。”
瞬庄这个门派的名声不大,远远不如印朝门。
但门中那些修士,明里暗里修炼着各种旁门左道的功法。
“我不信。”
司往只信自已娘亲的话,但两年前,大娘由于思念成疾,郁郁寡欢,就去世了。
那个时候,司往伤心欲绝,恨不得立即一剑杀了枫尽。
但后来想想,枫尽的警惕心强,不轻易地相信别人。
所以他只能从长计议,再一步步地博取他的信任,然后报仇。
枫尽的眉头微皱,依然感觉到痛意在内,“在司暖死后,又尸检一次,的确是喝了那个大夫的药,才死的。你娘因为伤心过度,就没有相信我的话。”
她坚持认为司暖,就是被枫尽所杀。
司往沉默了。
“锦间院有档案,我可以派人给你找来。”
枫尽一字一顿道,像是出自肺腑之言,“锦闲!她从来大公无私,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她不会纵容我活着,还对司暖的死不闻不问。她曾经也在夜深人静时,查看明南大街斗殴一事的案件。”
只是当时,枫尽把最后一份尸检的档案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