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觉得微积分体系是错误的吗？”

台下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大声道，但诡异的是，并没有其他人附和他，会场上的人大都保持沉默。

“我并不认为微积分体系是错的，我认为的是，基于无穷小概念的微积分，是不严谨的。”

“但是由微积分推导出的定积分，以及二重积分求空间体体积，在这么多年来，各种法术模型和各类建筑空间的应用中，其正确性是得到了验证的。”台下又有人反驳道。

“没错，但这并不能对这封信上的质疑给出答案。”查理的声音开始洪亮起来，丝毫不退让：“难道各位在计算微积分的时候，就没有因此产生过质疑吗？”

“还是说各位是因为道格拉斯阁下的力量，而不敢质疑呢？”

“你在说什么？查理！”

“注意你的言辞！”

台下的众人不由大惊，但查理却毫不在意：“不可否认，道格拉斯阁下的成就无与伦比，为魔法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帮助，但并不代表他一定是正确的。”

“在数学中，严格性不是一切，但是没有了严格性就没有了一切。就连一个学生，都懂得这种道理，你们身为有名的数学家，难道还看不开？”

“查理，我看你一定是疯了！”台下最开始反驳的老人从座位上站起身，直接离开了会场。

查理笑了笑，将信封收回，又开始在黑板上写着。

“实际上，这并不是微积分第一次受到质疑。早在50年前，微积分刚刚建立的时期，那个时候的光明教会教皇贝克莱就曾经攻击过，认为所谓的dx就好像幽灵一样，一会是0一会不是0。”

查理突然笑了笑：“那个时候，我们称自己为唯物主义者，认为所谓的牧师都是唯心主义。而贝克莱则借此讽刺我们，称唯物主义的法师们建立了一套唯心主义的数学。”

“是的，我们那时候并不能反驳他，我们总寄希望于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可以完善微积分理论，那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但到了现在，我们还是没能成功，因为没有人还想着完善所谓的微积分基础。所有人都想着，如何对微积分的性质进行推导，有了一元函数的定积分，于是我们开始推导出二重积分，现在我们又开始推导三重积分，更不用说那些多元函数微分和不定积分。五十年来，我们以微积分体系为基础建立了一栋数学的大厦。”

“但是，没有人想过，这个大厦的基础，就是不牢靠的。即使这个大厦可以住人，但并不代表他可以一直住下去。基础不牢靠，总有一天会倒塌。”

台下没有人再说话，因为他们发现查理说的话他们无法反驳，这确实是一个微积分体系中无法被忽视的漏洞，只是被以前的他们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查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台下有人站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纷纷吸引过去：“如果微积分被证伪，我们五十年来所建立的数学体系将会一夕之间崩塌，那会是一场灾难。”

“克莱门斯先生。”查理微笑道：“我从来不认为微积分是错的，错的是我们无法正确的定义微积分。何况，我认为，这一次，既是灾难，也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