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走走走!一道前去!”
……
程杨侧头望向城主府,果真见庭院深处浓烟冲天,霎时间只觉得心中急跳,当下扔了酒杯飞身跃出酒楼。
“程杨兄弟!你怎的又先跑了!你等等为兄啊!”
秦六脚步飞快的跑下楼梯,哪里还有程杨的身影,只好疾步飞奔向城主府的方向。一路跑的满头大汗,只能在心里默默羡慕人家的轻身功夫。
秦六这边刚闯进府门,那边程杨已是冲过人海,来到了祠堂门前。
此时的祠堂火势熊熊,那一桶桶水浇上去根本不见丝毫用处。
程杨眉头紧皱,强压下心头不好的预感。猛地抢过一个奴仆手里的水桶,自头上浇下来。
不待那奴仆质问,人已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快的撞破祠堂的大门。
四肢扭曲,浑身焦黑,已是不成人形的上官红袖就趴在门口,那被火舌吞没的头颅还执拗的扬起,似是不舍门缝里的一缕微光。
程杨脚步一顿,眼眶陡然通红。忙将外袍脱下,将那小小的一团包裹住。
“程杨兄弟!这是……”
“回去说!”
秦六见他神色悲戚的抱着怀里形容惨烈的女子,当下也不敢嬉闹,急忙跟在他身后向城外的庄子奔去。
“阁主!阁主!……”
澹台缘浅正与秦深对弈,闻声急忙飞掠出卧房。“怎的?可是出事了?”
程杨将上官红袖小心翼翼的放于庭院的矮塌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阁主救救她!”
“你先起来!我自会救她!”澹台缘浅说着上前查看上官红袖的伤势,只一眼便神色哀戚的顿住脚步。
“阁主!阁主快些啊!那续命的丹药快给她服下,再晚便来不及了!”
澹台缘浅不忍的看着神色惊惧的程杨。“程杨她去了!”
程杨怔怔的看着她。“怎会?阁主也救不了吗?”
“程杨,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她……她让我后日去接她的,便是明日。怎会”
秦六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人各有命,看开些吧!”
“可凭甚她的命便要这般苦?”程杨哀戚的看向矮塌上的女子。“未嫁时受尽欺辱,几番死里逃生。不想嫁人了也未有一天好日子可过。你们可知那白成儒是如何待她的?”
程杨赤红的眼眸中缓缓留下两行泪水。“他将她关在一处破败的小佛堂里,昏暗无光,闷热难耐,便连一日三餐也要在奴婢们的嘲讽中咽下。你们说为何?为何她便要这般命苦?”
澹台缘浅望着那不成人形的女子,凤眸中亦是忍不住蓄满了泪水。“因她生在了上官家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一生活在别人的棋盘里了。”
“我定要杀尽白家族人,为她报仇!”
“仇要报,可此时最重要的却是让她入土为安,莫要再让她无家可归了!秦深”
“嗯,我在。”
秦深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可要我帮忙?”
“这庄子附近可有合适安葬的地方?”
“我来安排,你留下为她整理仪容吧!秦六,程杨跟我来。”
“是。”
三人离开后,澹台缘浅小心翼翼为上官红袖换下焦黑的衣物。
“这是什么?”
澹台缘浅拿出保护完好的竹简,神色很是讶异。实在不明白上官红袖死死护住这白家的族谱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