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被自己老爹大手一拍脑袋顿时天旋地转,后面听到自己老爹说的话更是如遭雷击,但好在这厮脑子灵活,应变机敏,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容说道:“兵不厌诈啊老爹,我之所以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只是想要骗他们到你那自投罗网,凭你的实力对付这群杂鱼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就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岂不快哉?”
陈江明知这小兔崽子是在毫无诚意的恭维自己,但依然还是听得很舒服,原本紧紧拧在一块的眉头舒展开来,扭曲的面部肌肉放松下来,回头再看自己儿子,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自己儿子的恭维,怎么听怎么舒服!
沈家驹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那对奇葩父子,有点羡慕。
“你们......要演‘父慈子孝’......咳咳......能不能回去再演?我快不行了......过来扶我一把......咳咳咳咳咳!”徐凉舟苦笑的望着眼前这对惫懒父子,长刀拄地,先前笔直的身躯霎时弯了下来,嘴里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啧啧啧,”陈江大步流星的走到徐凉舟身边,一把扯过他的手臂扶着他的老腰扛着这个“重伤患者”,让徐凉舟可以依靠着他走路,瞥着徐凉舟腹间的重伤,嘴极不老实的嘲讽道:“你小子也有今天?”
“哈。”徐凉舟苦笑无言。
“我总觉得你变得比以前弱了,难道是在长安的时候逛多了窑子?”
“......”
“不说话当你承认了啊。”
“......”
“好家伙,你还真逛了啊!”
“......”
“也是,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像你这种长得又俏包里又鼓实的家伙最讨窑姐的欢迎了。”
“......”
“大家都是男人,我懂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不就得去寻花问柳?只是你如今好歹也是在老三手下做事,你要有什么需求叫老三满足你不就好了?他金口一开,哪家的千金小姐不愿意对你投怀送抱?”
“......”
“话说最近城西开了一家‘彩毫楼’,里面的几个清倌人长得颇为粉嫩......”
“老二。”
“嗯?”
“我要把你这些话跟弟妹说去。”
“大哥我错了......”
......
“弟妹出来的时候带伞了没?”
“没有,带伞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天要下雨了。”
黑云压城,暴雨骤降,天地之间一片灰暗,伸手难见五指。
始终觉得逃脱的太轻易的沈公袍内心隐隐有几分不安。
为何我逃脱时那徐凉舟不曾出手拦截我?难道他的伤势已然重到如此地步?之前的扮相不过是虚张声势?
为何姓徐的突然之间便找来了一个可能证虚的年轻人?他又为何袖手旁观?
那个能使佛吼的家伙究竟是谁?
太多的未知,太多的变数,让沈公袍头痛欲裂,甚至开始考虑是否放弃这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