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千户,这,这是何意啊。”胡知县被这牛千户的狠厉下了一惊,怎么这关乎白莲教的重犯说杀就杀了,但实在是心中疑惑,忍不住问出了口。
牛千户笑道,“此乃白莲教匪徒,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了他也是顺应天意。”
胡知县和萧默听闻牛千户这一番话自是不会相信,这锦衣卫一直干着的就是逆天而行的勾当,草菅人命,迫害忠良,如今这顺应天意四个字从他一个锦衣卫千户口中说出来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牛千户说完,又对胡知县接着说道,“胡知县,这段洪毅死了也不解气,你现在差人把这厮的尸体挂于城门之上,通告百姓,就说白莲余孽弘阳教主已经伏法,如若有人参与白莲教或是和白莲教有来往的,下场便是城墙上的尸体,记住,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弘阳教主已经死在官府手里了。”
“属下省得了,这便命人去办。”胡知县叫过刘司狱让他去办这件事,刘司狱马上叫了几个手下把弘阳教主的尸体抬下来,拉了出去。
看到事情办妥,牛千户又是笑道,“既然这弘阳教主已经伏法,那我此行的目的也便达到了,诸位也都散了吧,我也回去了。”
萧默一听就这样完事了,暗道,妈的,这牛千户到底想要干什么,关押了一个月的重犯说杀就杀了,而且把自己叫进来什么都没说,就只让自己看他杀弘阳教主?这牛千户莫不是个神经病,不然怎会做这样的疯癫之事。
“属下恭送牛千户。”胡知县一听这瘟神要走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赶忙躬身行礼送别牛千户。
牛千户也是点点头,带着身后的侍卫原路迈开大步朝牢外走去,直到送牛千户上了轿子,那胡知县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平安结束了。”
萧默却不这样想,他总觉得这件事必然有些蹊跷,从那牛千户询问自己,到一刀杀了那段洪毅,这个过程中处处透着诡异,若真如胡知县说的平安结束也真是好了,但萧默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才刚刚开始而已,这牛千户还真不按套路出牌啊,甚至这人连牌都扔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完了,萧默也转身朝胡知县行了一礼,准备回去了,胡知县此时心情舒畅着呢,大手一挥,便也转身回家了。
路上,萧默正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看不懂一个人,思来想去,萧默也只得到了一个结论,这牛千户,绝非善类,而自己,或者所有人正在那牛千户的棋盘上,当做棋子。
突然,萧默有些意识到不对,身上觉得有些冷了,不是那种体温上了冷,而是心头上的冷,他四周望了望,自己正走着的这条小巷竟然空无一人,现在虽说是下午,原本也应有零零散散的路人经过,但现在的情况让萧默不自觉的提高了警觉,原本雇佣兵时锻炼出来的那种对于危险的来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便如此刻。
萧默再次环顾四周,微微屏住呼吸,努力的抑制着自己因为紧张而有些加快的心跳,周围并无异常,但那种大难临头的危机感却仍驱散不去。
正当萧默欲加快脚步离开时,只觉脖子间的寒毛倒竖了起来,他感觉背后有一股杀气以迅雷之势接近,情急之下,他身子本能的往右边偏了一下,却见一抹湛蓝剑光从刚才避开的地方穿了过去,萧默大骇,如果不是自己有些常年锻炼出来反应,恐怕现在已经被穿透心脏,倒地而亡了。
萧默回头望着正持剑的黑衣人,脸上也是黑布遮面,萧默霎时间脑袋飞转,到底是谁要取我性命,自己到底得罪过何人,要派蒙面杀手来刺杀我。
那黑衣杀手见萧默竟然躲过了自己这必杀的一剑,眼中露出有些惊奇的神色,这不是一个普通秀才么,怎会有如此迅捷的反应,莫非还是个高手?但又想到那日他欺负家中丫鬟的一幕,眼中又是杀意泛起,这个人渣,我必杀之。
那刺客又是挽了个剑花,调转剑锋,又朝萧默刺了过来。
“你是牛千户派过来的?”萧默看到那剑光已然到了自己胸口,却是避无可避了,情急之下胡乱猜了一个人,到如今也只有那让人看不透的牛千户有理由来刺杀自己,也只有他能调动如此功夫的杀手,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格斗技巧在那杀手的剑下,竟是毫无抵抗之力,那剑实在太刁钻了,那身法也太快了,而或许杀自己的愿意只是因为牛千户真的太让人看不透了。
那杀手一听萧默的话,眼里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动作竟然迟疑了一下。
就在此时,又一个黑衣人出现,一剑挑开了那刺向萧默的一剑,沉声怒道,“三月,你疯了,你可知道你差点坏了大人的大事,我要再晚来一会,那萧默就毙于你的剑下了,你可知你闯了天大的祸事!”
那黑衣人瞥了那叫三月的人一眼,“此事回去我必如实禀报大人,由大人定夺。”说完,又转身朝萧默行了一礼,“萧大人,多有得罪了。”
萧默脸上有些不好看,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一样,萧默的语气有些怒气,“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那黑衣人一抱拳,“我家大人想请萧大人去见一面,并无任何恶意,至于三月刺杀大人之事,我定会禀报大人,给萧大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家大人?”萧默心想,这便是正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