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证打断了克久霍拉的叙述：“也就是说，本来的凡灵归化日在纤白水晶时代后变成了两个节日、凡灵归化日和大欢庆夜是吗。也就是因此，我们才能看到这么多有关于纤细水晶人们的故事吗？”

“是的，蒙兀……”

“现在叫我蝙蝠人好吗？”

克久霍拉艰难地点了点头，而对面这个家伙，此时浑身漆黑、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尖角，生怕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坏蛋。

“这就好。跟上、罗宾。”

“好的、蝙蝠人。”

克久霍拉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奇行种，一个脑袋两个大。

笸罗妲发现自己面前的男人好像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强大，虽然室韦蒙兀还是那个有着无穷魔力、毫无破绽的人，但他在这一刻……真的像个人了。

笸罗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心烦意乱地说：“既然您是要这样，就不应该在这里待着，您可以出去走走。”

“不错的建议。”郁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忽然对她说：“我很抱歉，请不要把我之前说的话放在心上。我只是……有点忍不住。”

笸罗妲笑了：“我不介意，倒不如说如果您没有那样……我可能还不会这么容易的放开。这里本来就是社交俱乐部……当然，可能还有另外一些作用。我很欢迎您再次来这里。”

郁证也笑了：“我的第一笔工资到现在都没有发下来呢，恐怕你是收不到酬劳了。”

笸罗妲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最开始那种优雅的贵妇人的模样：“那您可以来这里找我，我还是愿意和赵笙韵的神选聊聊天的。”

“那很好。”郁证走到门边，推门离开了这里。笸罗妲伸了个懒腰，虽然背上还有一点残留的痛感，但是已经不要紧了。不过……有一点凉？

笸罗妲又看了一眼镜子，这才发现她一直没有穿上衣服。

而离开那里的郁证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反倒是……愈发灿烂了。

“脑袋空空的女人，哈。”

从一开始郁证就是有着非常明确目的，他想要在元首选举中胜利，最缺的就是助力。在衍摩婆默达这样的人情社会，想要简单得到帮助还不被架空就是笑话。所以郁证转变了自己的思路，那就是让别人没有助力不就好了吗？所以他才会让阿拉格掌握审判庭，成为他手里的利剑。

现在杀人的东西有了，那么就需要知道要砍谁了。也就是说，情报。

郁证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毕竟也没人教他怎么在城邦里得到稳定的情报来源。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可能安插间谍，自己培养更是开玩笑。所以当克久霍拉提议要来这里看看的时候，郁证脑子里就想到了那些文艺作品里的青楼老板都是满天要价的情报贩子，所以试试总没有坏处。

本来这只是个荒诞的想法，但当郁证看到笸罗妲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好忽悠。所以郁证才特意让她陷入郁证的节奏、尽快地拉近和她的距离，争取在她面前得到一个正面印象。但没想到笸罗妲居然已经好忽悠到了这个程度，才拔了一次火罐就能得到她最起码的信任。

非常好，就这样，再去找一个看起来地位很高的，最好是宗族内部的人。郁证如此想着，走到了外面。

“为伟大的室韦蒙兀敬酒！”但郁证走出去的时候，他看到之前三两成群的人居然聚集在一起，举着酒杯高喊着口号。

阿拉格站在人群的最中心，举着酒杯高喊：“为了衍摩婆默达团队！”

“为了衍摩婆默达团队！”

说完，阿拉格把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周围的人也一起举杯。

他们唱着歌曲、高喊着室韦蒙兀的名字、和阿拉格勾肩搭背。俨然他们已经成为了室韦蒙兀的忠实拥蹩。

“愿我们的友谊、室韦蒙兀、赵笙韵、衍摩婆默达团队永远闪耀”阿拉格的声音拉的好长。长的都能和郁证的脸长一样了

“您告诉过我，好的观感和坏的观感是可以转换的，只需要简单调换立场。只要是处于同一个立场的就会被拉拢过来。您也说过，将立场调换到统一立场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设立一个双方都敌对的一方。所以我当时想到说您其实是得到了赵笙韵的神谕，让您将人类之中的邪恶拔除出去。”

“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就编造了一个不存在的秘密社团。他们有着极其悠久的历史，可以追述到衍摩婆默达还不存在的时候。他们有着强大的魔法力量，通过一系列潜移默化的手段来诱使人们失去对赵笙韵的信仰和忠诚。他们根植在衍摩婆默达神殿的影子之中。那些大师们就是被这样的邪恶力量所控制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控制了多少人，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被控制。”

郁证听得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他急忙问：“你不会真的觉得是这样吧？”

阿拉格回答道：“我当然没有，可惜他们看起来非常相信这一套。还帮我找到了不少反对您的人。”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就连阿拉格这样的文盲都能在智商上鄙视这帮子顽固的家伙了。

“挺好，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郁证朝着出口处撇了一下头，“毕竟外面才是这里真正的样子……虽然我有点不太想去。”

两人原路返回了上面，刚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味道就冲进了郁证的鼻子里。虽然这里的药水有效的阻隔了味道，但郁证超群的鼻子还是能闻到外面独特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他们用的香料也更多了，想必是为了掩盖住外面愈发糜烂的味道。

郁证走出了这里，看着外面的地狱绘图，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一个一万年没有经历过战乱、酒足饭饱地度过了整整一万年的城邦。众所周知的，人一旦闲了，什么狗屎都能干。哪怕是身为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人类奇异性癖、自认心脏无比的郁证看到这里男女的样子，都大大地涨了见识。

那些喜欢私密的、还会害羞的都已经上了二楼，留在一楼的全都是找刺激的、口味极重的家伙。人体蜈蚣郁证都看到了好几个、那些一坨坨聚集在一起的肉块在酒液池子里打滚、一些奇特的道具聚成的木蛇在各处游荡着，上面坐着的人不断地嚎叫、还有人在黏糊糊液体填满的池子里艰难挣扎。

比起天上人间，这里更像是地狱，人们在这里受罪多过享受。

这是在郁证看来，他们自己看来八成是开心的不得了。那些围坐在桌子旁，刚刚还在品尝着黏连汗液的食物的人此刻举杯畅饮。女人们分叉的蛇舌上淌下的口水从胸口滴落到胸前，一直流到她们的脚尖，长长的口水线上的泡泡像是珍珠一样。如同野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肥胖的肉摆动着自己的屁股，坑脏的器员直接出现在每个人的眼里。发出刺激性气味的金粉被一群人涂在身上，像是一些获得了生命的雕塑在创造新的生命。有些人在身体上刺入了一个个的小环、再用丝带穿过它们遮住自己的关键部位。还有一些人选择在身体上的环上挂着重重的铁链，将肌肤拉扯成可怕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