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把米歇拉当做妓院里向他献媚的娼妇,老男人银荡的笑着,俯身闻着米歇拉的头发,带着酒气和难言臭味的呼吸喷打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随后开始伸出粗糙的大手抚摸着米歇拉的大腿。接着,他站起身来,试图脱下裤子。
“住手你这混蛋!!!!!!!!!!”
怒意如火焰,如岩浆一般,在米歇尔的胸腔中沸腾,前世加上现世活了三十年的普通人,却在这一刻迸发出了仿佛要撕碎一切的杀意。滔天的怒火支配了米歇尔的身体,他瞬间爆发出了远超平日的速度,化为一阵狂风朝他的生父撞了过去。
米歇尔及时赶到,用一记标准的肩击把醉酒到连站都站不稳的老家伙撞倒在地,力道大到让他狼狈的滚出四米远。
被怒意吞噬理智的米歇尔朝趟在地上呻吟的老男人露出了不似人类的阴沉目光,身形一动,如猎豹一般扑了过去。
伤害别人,恶意,背负罪恶,制裁——这些细小的东西一毫秒都没有出现在米歇尔眼中,他只是娴熟又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拔出用私房钱买下的匕首,双手反握,在米歇拉惊愕的目光中,在满腔怒火的见证下,将其捅进了那名为父亲,实为恶鬼的怪物的喉咙里。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匕首从老男人的喉咙中进出,每扬起一次,就有些许鲜血从匕首上带出。这种伤势对一个人类来说已是必死无疑,但少年扔视而不见,龇牙咧嘴,疯了一般继续着上下的动作。
滚烫的深红鲜血从伤口里喷涌出来,大概是因为伤口过大的原因吧,血液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溅到米歇尔身上,把他整个人染红,而是只沾染到他的裤腿和衣服下摆,以及双手的整个手掌。
而被数次捅穿喉咙的老男人,竟还维持着微薄的生命,他无法说话,只能长大嘴,发出如沙漠里脱水到极致的旅人一般,充满绝望,而又意义不明的沙哑声线。
如果米歇尔现在是清醒的话,他可以轻易的从老男人的眼神中读出懊悔与恐惧的情绪。
人之将死,其行也善,或许是潜藏了十三年的良心终于浮上水面,老男人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了,一直以来都做错了。因为过去的悲剧而变得堕落的自己,忽视了眼前本该珍惜的东西,害得自己的孩子陷入疯狂,这全都是自己种下的‘因’,而现在,他用自己的生命接下了‘果’。
杀了他,他快死了,杀了他!!
米歇尔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疯狂的叫嚷着,这使得他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
很快,老男人便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失去意识,灵魂与肉体分离,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在老男人失去生机的瞬间,米歇尔落下最后一刀,一滴鲜血巧合的溅起,拍打在他的脸颊上,顺着重力缓缓下滑。似乎是被脸上温热的触感惊醒,重新恢复理智的米歇尔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的杰作。
随后,他心里突然,真的是很突然的,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反胃?恶心?眩晕?呕吐感?
不,都不对,那种电流窜过身体的触感,毫无疑问是愉悦,是快乐——但,虽然同是快乐,这种感觉却跟普通人所认知的快乐大相庭径。
不同于玩耍的快乐,不同于性爱的快乐,不同于成功的快乐——这是以自己的同类为祭品,才能完成的美妙歌剧。
杀人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