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何姜抬头看着他，“可如果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灭了古州呢。”

女孩认真的眼神不是在开玩笑，宫湦就这样直直地和她对视，企图从这双眼中看出什么。

宫湦笑了：“是啊，八成几率真的很诱人。可是之后呢？就算你有十成十的把握能灭了古州，那么之后呢？你有考虑到私自挑起战争是会受到国际公约的惩处的吗。”

“何况，古州这样一个宝库，哪个国家不眼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时候我们要面临的可是全世界的觊觎，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何姜微微垂着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被这一番话说得内疚。宫湦看着，心下许多谜团未解。

这何姜可是古州民啊，怎么就对古州恨之入骨了。

“宫少将对古州可了解。”何姜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一片澄明，就像一面镜子。

宫湦点头。

“古州里的人天生就拥有优越的脑部条件，隐匿于古林深处，州民们都专心科研，力求能研究出宇宙循环的真理。”

“呵。”何姜没忍住就笑了，“这么官方的说辞，宫少将可别告诉我您信。”

宫湦一愣，随即笑开：“是啊，这么官方的说辞只有三岁小孩才信。古州里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制度，几乎所有州民都信仰阿主。古州有个掌识会，里面的成员都是阿主的臣属。的确，他们都醉心科研，但过于沉醉往往就成了弊病”

“比如二十年前，古州出了一名极具慧根的少年，聪明才智在古州都罕见。不过十余岁取得的成绩却是连掌识们都望尘莫及。可惜啊，因为醉心研究，不幸死于爆炸。”

何姜澄明的眸子里沁上了水渍，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没想到宫湦消息居然如此灵通，连这件事都知道。

“不、不是这样的。”何姜的声音带着克制到极致的颤抖。

宫湦见她这副模样，顿时便晓得有什么隐情。

“那……是怎样。”

“那个少年，是我的哥哥。”何姜忍着滔天的愤怒，继续说下去，“我的哥哥是古州难得一见的天才。可他一点都不想做研究，他向往的是可以像外面的孩子一样，吃零食、打游戏。可是他不做研究，那些人就不放他出来，把他锁在实验室里。”

“他被害的那天，我正好偷偷溜进去给他带了吃的。然后就看见几个掌识合伙把乙醚从通风口散进我哥哥的实验室。”

何姜没有继续说，宫湦从她的表情能看得出来，后面的故事太过伤人，随即喊停。

“可即便古州里头再怎么乱，我们都不能干涉，这是律法。”

“你只需要把人给我，我会伪装好他们的身份。”

宫湦脑袋是真的疼：“你大可去找国际雇佣兵啊，那些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不必我的人好用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何姜看着他。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宫湦确定她真的找了，这可真是祖宗啊。

宫湦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宋宴，却被何姜一眼看穿。

“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她眼带威胁。

宫湦笑了笑：“老宋多疼你啊，你怎么忍心瞒着他。”

是啊，他很疼我。

何姜的声音低不可闻：“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瞒着他。”

那些掌识的精神控制水平都不弱，万一对宋宴下手了，她会疯的。

宫湦没听清，“啊”了一声。

何姜没理他，继续正事：“如果我保证这次行动不会违法国际公约，也不会让其他国家敌对你们。那是不是可以把人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