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棽：“你的行动并不像要向古州妥协啊。”

“妥协？”何姜忽然就笑出了声，“谁说我要妥协。”

苗棽的眉头深深地皱起：“姜姜……”

何姜的眼神就那样落在苗棽身上，明明四处很黑，可苗棽就能感觉到，何姜在看自己。漆黑的夜里，她那双特殊的眼睛开始发出隐隐的光芒。

随后只听见她一字一顿地说着。

“宋宴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既然古州要作梗，那我就……毁了这个地方。”

这是苗棽从来没见过的何姜，疯狂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有着蔑视一切的傲气和狂妄。

这样的何姜简直该死地迷人，苗棽不自觉地就像靠近，称臣。

她心想：或许，这就是古州血液对阿主的天生臣服。

……

古州就像一个大型的机械，每个人都遵守着机械的时间，像一个个冷漠的人偶。

仅仅从酒店到中殿的一小段路，江枫跟在宋宴身边看了无数个面如木偶的人，心下多少有些凛然。

他观察过的人多到以万为单位，涉及职业达四百多种，踏足过世界上七十多个国家，唯独没见过古州这么诡异的地方。

到了演练场，古州兵早已将昨日他们运送来的武器每一种都取了一件过来。而掌识会的十大掌识和何谨预都已在等候。

照例，他们中间依旧摆着一个更为豪华的椅子，没有人坐。

宋宴几人进来时，何谨预起身微笑迎接，他身边的二掌识冷哼了一声，撇开眼装作没有看见。

“宋家主昨晚睡得好么。”何谨预伸出手。

宋宴自然而然伸出手回应：“还不错，多谢何先生关心。”

“哼！在古州境内，还不入乡随俗唤一声主父，在这扯什么先生家主的，当真是个好客人。”说话的正是二掌识。

也算是宋宴的老相识了。

被他这么当众一顿下脸，何谨预和宋宴却都未变脸色，反倒脸上笑意更甚。

“二掌识还是老样子，一直都这么关心何先生，这种感人肺腑的主仆情谊，真是令宋某动容。”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这二掌识从前也算是何谨预身边的人，一路扶持着他从阿主变为主父，本以为自己怎么样都能当个大掌识，没想到终究被压了一头，自此心魔已生，再难精进。

若不是有着何谨预的交情与面子，能不能保得位子都两说。

可这聪明人啊，一旦有了私欲，那可就要了命了。

二掌识当然也听出了宋宴的弦外之音，这里头甚至还埋着雷。

要知道，阿主在古州是独一无二的王，即使是主父也得俯首称臣。整个掌识会真正的主人是阿主，宋宴说二人主仆情深那就是在说他不尊阿主。

气得二掌识张口就要骂人。

“好了，先看武器吧。阿主昨天听说新到的一批武器中有不少是出自古州的设计图，还说好奇得不行想来看看。要不是有早课，她肯定忍不住要过来的。”

何谨预一句话，让他闭了嘴，不满的气焰也消失许多。

演示耗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宋宴让人展示了十把轻机枪，三座重机枪，以及一架炮台和十余种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