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把人带上楼呢?这疫症岂是闹着玩的?”常德入戏很快,一边埋怨,一边给薛畅下针的动作打着马虎眼,“可都掩住了口鼻?你把那床边收拾一下,用新的单子盖一下就好,也来不及换衣服了”
“说了呀,我又做不得主”薛畅委屈的辩解,又突然小声兴奋的接着道:“没准他们医术好,能替换我们离开这里呢?”说是小声,薛畅敢保证那俩大夫都能听得真切,而不过楼下的侍卫能不能听清就不得而知了。
“死我们还不够,还要再搭上俩吗?胡闹!去请人进来吧”常德不耐烦的训斥了小童一句,也不知这胡闹说的是让俩大夫来复诊的决定,还是小童此刻的异想天开。
两个大夫战战兢兢的挪步进来,看到床上的老国公都禁不住的拧紧了眉头,这一脸的红疹子,孱弱的呼吸,八成是要死了吧?那雪白的棉布单子若是再往上一些,只要盖住头跟脸
“请!”常德起身,把床边的椅子让给进门的二位大夫,也不做过多的接触,远远的躲开了一些,又语重心长的说:“想必二位医术高超,若是能有良法救得了老太爷,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小童则没有师傅那份自觉,依旧站在床的另一侧,眼神灼灼的看着两位大夫,狗腿的笑容里还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好似小狗看到了肉骨头,还是很多肉的那种。
两个大夫都表示压力山大,捂着口鼻,但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却没有任何遮挡的显露在外,亮晶晶的,和小童那发光的眼睛遥相呼应,虽没有相互推诿的举动,可那位年轻些大夫的步伐越迈越小是怎么回事,大哥,你就差原地踏步了,做的如此明显,就没有一丁点的羞耻之心吗?
年长些的大夫先一步坐到了椅子上,倒是很沉稳的伸出了手,搭在老国公的手腕上,用另外一只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跟做梦似的,他怎么就走到了前面呢?什么时候自己的步伐如此矫健,他怎么不知道?
“怎么样?这疫症您可有法子?”老大夫恍惚间,都忘记了自己搭在病人手腕上诊脉的手,突然被薛畅的话给打断。
找回了一丝神志的老大夫顺势皱着眉摇了摇头,“哎”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到了一旁,并未直言作答。哎呦喂,老大夫突然发现,今天自己不仅仅是步伐矫健了,连头脑都比往常清明了几分他今早吃的什么?怎么突然感觉变得有些聪明了?
年轻的大夫见老大夫起身,心里一沉,极不情愿的也坐上了那个位置,迟疑了一下认命般的伸出手,搭在了患者的脉上阴虚火旺,脏腑虚弱,阳虚气陷,津血不足,虚热内生,脉快而无力正当他纠结着脉象产生了一丝疑虑,准备再细细诊断的时候,床上的老国公突然咳了一声,不带缓过气,又咳了一声
“怎样?”薛畅一边捋着老国公的背帮忙顺气,一边希冀的望着大夫问。
不待大夫回答,老国公又猛咳了一声“噗”的吐出一口暗红的血,年轻的大夫猝不及防的被喷了一脸
常德见状,连忙起身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了,一把拉开那还一脸懵逼的大夫,连忙把手搭在了老国公的脉上,飞快的吩咐小童:“拿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