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北门,人声鼎沸。
陈默说得模模糊糊,但有心人却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传说中,陈默有血道人的秘方,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说出心底最大的秘密。
如果使用得当,绝对是妙用无穷的宝贝!
小王爷眉头紧皱,在内心打着算盘。
如何选择,答案显而易见,一边是计策失败,被父亲视为废物,另一边是很大几率干掉陈默,还能拿到丹药,最多让毛家兄弟冒点风险。
可是,陈默怪异的举动,为何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他把所有信息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并没找到纰漏,如果陈默有闯三级阵法的实力,根本不用如此低调,也不需要参加之前的武修资质初选。
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政望向考场,陈默竟然也正向这边望来,脸上带着微笑。
可这笑容并没让他觉得亲切,曾经认为随手拍死的臭虫,如今却像是一只渐渐壮硕的狼崽子,向他露出锋利的獠牙。
“小王爷,他会不会是在虚张声势?”身边的白问天小声道。
虚张声势?
李政似乎瞬间抓住了事情的症结,脸上露出冷笑。
这陈默果然有几分胆识,被逼得无路可退,竟然反客为主,掉过头来拼命?
异常的反应,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还有底牌,假如因此犹豫不决,最终取消赌局,一切阴谋就不攻自破,让他逃出生天。
如果接下赌局,那陈默反正也是必死的局面,白白送死,不如拉两条命来垫背,死也要咬掉敌人一块肉。
好狡猾的小子,好狠的人!
想明白了因由,李政自然也有了决断,纵然双方同归于尽,也算达到了目的,还能拿到血道人的秘方,至于毛家兄弟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他向毛睿传音道:“本王命你,立刻接下赌斗!”
“可是……”毛睿的声音有些犹豫,“哪怕没人干扰,我们兄弟也只有三成把握,稍有不慎,就会送命。小王爷,不如咱们再找其它机会……”
“其它机会?一个县城的土包子,你们也怕?”李政怒道,“你爹是怎么向你们交代的?本王养着你们,就是为了看你们这贪生怕死的怂样?”
他想了想,又道:“一会儿你们找机会到考场边缘,本王身上有两件防御法器,你们拿去吧!足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小王爷,如果作弊被抓到,是要砍头的。”毛睿还是有些踌躇。
“砍头?郭昊宇难道还会搜你们的身?用不用法器你们随意,反正只要不敢参加赌斗,本王一会儿就让人收了你们的狗命!”
“是,小的明白了。”
毛睿战战兢兢回了话,在弟弟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兄弟俩向郭昊宇施礼道:“禀告郡守,三级阵法赌斗,我们兄弟接了!”
……
考试继续进行,作为现场最难的三级阵法,自然是压轴戏,这次只有三人同组,没人再敢加入送死。
不多久,考场又恢复了该有的气氛,之前的事情,像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三级阵法的赌斗再精彩,也及不上自家的前程,考生们或摩拳擦掌,或闭目养神,等待属于的自己测试。
围观的人群中,赌坊派出的小厮们四下奔忙,在这盛大的节日里,哪怕平时不赌钱的,也忍不住试试运气。
平日高高在上的“高科技人才”们,被场外的赌徒如数家珍地评判,像是围栏中的赛马,只是缺了“血统优异”、“四肢有力”之类的评语。
金钱的刺激,让摇旗呐喊的观众平添了几分热情,每一位走出阵法的考生,都会引来或喜或悲的惊呼。
“少爷,他们说三级法阵九死一生,你真的要闯?”
考场内,大力满面愁容,虽然一直对陈默是无条件的信任,可是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是不由地心中忐忑。
“大力,放心吧!只要小心一点,三级法阵也并不是那么可怕。”陈默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