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龄笑了,倒是和自己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掌柜的倒不急着抓人,刚才的茶里下了迷药,估计马上就起效了,就让她再多叨磕几句无妨。
只是这一来二去也约摸过了半刻,她怎的还神色清明,字正腔圆的?
看来那日的传言是真的,这姑娘毒不入体。
主子说要这姑娘的血做药引,研制长生秘方,养百病不侵之体态,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了府,才逮着机会掳人。
再者瑾夫人昨日入府见过她,她必定知道了些什么,也是万万不能再留的人。
掌柜的抛出一个眼神,示意那剩下的壮汉上前,去将延龄和馒头分开。
馒头见凶神恶煞的男人向自己走来,缩在延龄的椅子后边瑟瑟发抖,将那珍贵丝质的外衫袖子揪得死紧。
却见延龄仍是丝毫不慌,“你将这小姑娘放了,我自会跟你走,否则我咬舌自尽,看你如何跟主子交代。”
如若要杀她,茶里放的就不是迷药了,定是要留她活口的。
掌柜的犹豫再三,最终妥协了,毕竟他不敢赌,若这姑娘真的自尽了,主子肯定大发雷霆,到时候做药引的血怕就变成用他的了。
“把你今日见到的都忘了,包括我的脸,听到没有!你要是敢说一个字,孤儿堂里的孩子都得死!”掌柜的对着延龄身后狠厉威胁。
馒头连打着激灵,唇色都被吓白了,嘴里磕磕巴巴道:“是!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什么都没听到。”
“从后门出去,快滚!”
馒头又打一激灵,极度惊惧下仍迟疑看着延龄,嘀咕道:“姐姐……你……”
“快滚!”掌柜又一声吼。
馒头整个人惊跳了起来,“姐姐!对不起!”
哭喊声随着小小的身躯消失在后堂。
延龄这才慢条斯理地坐正起身子,淡声道:“你倒是本事,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凶一个驹齿未落的幼童,苦了你先前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不过还真是入木三分。”
掌柜的冷哼:“姑娘的嘴皮子耍得越利索,越得不到什么好处。”
“让我猜猜,是围猎裙集上我坏了你们杀人的计策,也怕瑾夫人将内情说予了我,干脆就绑了我来,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我,这我就猜不到了。”延龄轻松一笑:“不如掌柜的给我解解惑可好?”
此时掌柜身侧的壮汉开口了:“先生,马车已经到了。”
掌柜点头道:“将她眼睛蒙上,从后门带出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蒙就蒙,要绑就绑,延龄都一一受下。
这黑布条虽是在她眼睛上缠了少说也有两三层,但她若想看,又有何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