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你可识字？”

“小时候爹爹教过一些，略懂些皮毛。”

易晴空知道，古人谦逊是良好品德。他们说略懂一二其实就已经算半个行家了，说略懂皮毛，那可能是虽然不精通，但也是懂的。

“可会算术？”

“只会些粗浅的算法，深了就不成。”

易晴空满意的点点头，这小丫头不错。她竟还有个识字的父亲，不简单啊。好奇之下她便开口问道：

“你家乡是哪里的？你父亲既然识字，想来也是个读书人，你何以沦落到此？”

“回公子的话。我是南方人，家在姑苏一带。家父确实曾是个读书人，原本家境也还算殷实，父亲几次落榜，五年前患了心疾，原本还算殷实的家底很快被掏空。无奈之下，我奶奶便把我卖给了牙行，几经展转最终被卖到了京城来。”

易晴空听了她的话，眉头深锁。古代人口买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她不明白，一张身锲若没有本人签字画押又怎么能生效呢？这是一大弊端。她心里想：若有朝一日她能手握大权，虽然无法废除这人口买卖，但一定要改革，保证更多的人不沦为奴。

莫雪说起她的经历，寥寥几个字便带了过去。甚至说起的时候脸上不见半点波澜。她到底是恨她的家人，还是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换做是她经历了那样的遭遇，她肯定是恨的。

“你恨你的父母和卖你的奶奶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难过，可是后来我想想，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病死不管吧。我也庆幸自己还值几个钱，也希望我父亲能好起来。这样我就安心了。”

易晴空叹了一口气，她自认没有那么宽的心胸，没有那么善良的想法。她不如莫雪。

“从今往后，你就做这家店的掌柜。如今天色已晚，今日你们就自己收拾收拾在这里住下。明天开始，我每天到这里给你们做上岗培训。咳咳……也就是教你们如何做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工作呢肯定比你们在王府时要辛苦许多，但是，能领到的钱也会更多的。

我在这里就大体给你们讲一讲，你们的收入以你们卖出去的产品数量直接挂钩。每月固定给你们一两银子的月钱，每卖出去一份我给你们两文钱的赏钱。你们自己估摸着要不要好好学习吧。今日就先到这里，明日我再来继续给你们讲。都散了吧。”

五个小姑娘福身回去，易晴空突然叫住了莫雪道：

“莫雪，拿着这个图纸，明天去绣庄定做衣服，一人两套。布料一定要用好的。”

易晴空说着，将图纸交给了莫雪，转身把手伸到顾书辞跟前，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是何意？”

顾书辞皱眉问。

“我没钱了。做为股东的你，先垫出来，等开业赚了钱以后我给你报账。给个面子，快点。”

顾书辞白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易晴空拿在手里叹息，目前她已经是负债累累的负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