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
“十点。”
还差一个多时,该收拾行礼滚蛋了。
惠坐着车赶来,和我一起去港口。
金叔独自回去了,当着惠的面,我最后一次叫他一声:金叔。
他把我丢进海里的事,我一句也没提。
这不是我大度,而是我怕羞,这是我个饶耻辱,每提一次只会增添一分,对他则是一次褒奖。
肥人而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做。
分手的时候,惠问我会不会想她。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是一道送命题,无论如何回答,必死无疑。
要是会想她,她会认为你甜言蜜语,只是哄她高兴反之,敲头揪耳夹肉三道行罚会让你幡然醒悟,重新做人……所以,
“让我想想…”惠透出一丝渴望,“你假话吧。”
“想。”
“真话呢?”
“不想。”
反正横竖都是光荣死去,我咬紧牙关,就是不想。
意料之外,惠没有动手的意思,她望着我的眼睛,有点深情款款:“我知道,你会想我的,正如同我思念你一样。”
一阵肉麻,我跺了跺脚:“脚丫子有些麻了。”
“我陪你走走的吧!估计是坐久了。”
其实我俩坐在港口边的石阶上,一共不超过半时。对我而言,那怕坐一,也不会脚麻抽筋。
惠的智商还有待提高啊!
于是又沿着海边来回折腾,将近1个多时,只到汽笛长鸣,催人上船。
我俩相互挥手舞别,看谁的手挥舞的快一点,终于舞到不见了人影,瘫坐在甲板上,暗想:送个人也这么累……
我喜欢惠,是真心喜欢她。只是我不善于出言表达出这种情感,我知道这很不好。
惠想听到我的甜言蜜语,却没有听道,估计很失望。
一架民航客机从船头掠过,咆哮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声……惠或许就在里面,我的思念如翻滚的浪花绵延不断。
踏上陆地一瞬间,我有些迷茫:去哪里好呢?
第一选择,当然是去林家,那里有我安身立命的临时狗窝。
第二选择,竟然是钟玥,这几几乎遗忘的女孩此刻俏生生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要去找她吗?”心里一个声音顽强问道。
“你答应过惠,不是吗?”另一个声音立马出言反驳。
“只是一个在外同病相怜的朋友,为啥不去看看?难道有了惠就不能结交朋友了吗?”
“男人与女人交往,要么就是恋人,要么就是路人。陆,你想清楚了,惠可以原谅你一次,不会容忍更多……”
我定了定神,先回林家报道吧。出来三了,也该回到院里露个面,联络下感情。
刚回到林家,没有见到林伯,只看到林丽在院里晾衣服,一见到是我,把手抹干,伸出一只手:“拿来。”
“拿什么?”我奇怪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