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并非庸人,当即猜想了出来,越发心寒的厉害,指着何维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陆夫人已是看不下去,与李式微就闯了进去,李式微先一步扶着何父,陆夫人就与何谢氏并何维兼道:“自来为人子女者,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巴不得生身父母死去,更绞尽脑汁的在生身父母在时分家产,何少夫人真不愧是出身谢家,果真得谢家的真传,至何少爷,与你这妻子也是一丘之貉。”
何谢氏见识短浅,并不识得陆夫人,但见来人一副雍容富贵之态,当即也被唬住了。
倒是何维兼,他原本就是个软性子,当即吓得连连与陆夫人解释说:“这是个误会,我们不过是不想让父亲太过操心罢了,这才想着分家的。”
“话说的真是好听。”李式微在后头扶着何父坐下,对上何谢氏并何维兼有些胆颤的目光,“不过何家有着你们两个人在,也确实只会受拖累。”
“这样两个不肖子孙,他们不想在何家生活,何侍郎何必拦着,他们怕被何家拖累,难不成何家就不怕将来被他们拖累吗?”
谢家的名声,一向不好,如何侍郎也不会看不出来,谢家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源远流长的家族,当下听了李式微的话,也反省过来。
“何家其他人也就罢了,凝儿毕竟是我长姐膝下的孩子,我是万万看不得她与这样两个不晓得孝顺为何物的人一起生活在一起,以后被连累的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今儿这事情不仅仅是在何家闹了开来,还有陆夫人和李式微两个外人在这儿见着了,但凡在外头透露一言半语,何谢氏与何维兼忤逆不孝的名声一经传出去,又岂止是带累他们膝下的一双儿女?同时被连累的还有何凝儿。
何侍郎心灰意冷之下,更不想何家因为何维兼夫妻一心向着谢家而被连累,终是忍痛同意了何谢氏想要分家的请求,并且是在澹台氏还未入土为安的时候,就将这两个忤逆不孝的子孙给从族谱里除了名。
将这一切都给安排好了,何侍郎对陆夫人自是万般感激,对李式微这个小姑娘,心情却颇有些复杂,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不知礼仪为何物的人,在当下澹台府倒台这个关头,能上门来给澹台氏上一柱香的人都已经很少了,当即万分感激,又带着三分羞愧道:“让陆夫人和明珠郡主见笑了,今儿个多亏了陆夫人呵止,那两个兔崽子才没敢太过分。”
“也是凑巧。”陆夫人万分感慨说,“我和你夫人既有着从前的那些情分在,她去了我当然是要过来看一看的,只是不想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聪慧如陆夫人,当即明了今儿个让她来的人的用意,索性也不计较那些小事,就说是自己要前来的。
“至于郡主。”何侍郎寻思良久道,“想来是代替沈家过来的罢,替我向长公主殿下问好。”
又踌躇道:“昔日里郡主曾在我府上立过的什么誓言,可还记得?”
何家位卑,对上谢家毫无胜算,可何式微不能白白死去。
何侍郎倒也没指望堂堂郡主会在何式微的死上头下功夫,毕竟无亲无故的,可他还听说,当初是明珠郡主主动去报的官,才有的第二日里何式微的尸首出现,他女儿与人私奔的污名才被洗清。
到底死马当活马医的这样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