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其韶被白氏说得整个人都懵了,平心而论,能做闵小公子的正妻,谁愿去做旁人的妾,虽然对方是闵国公府的世子。
可谢其韶却还有些自知之明。
“那闵小公子自幼被闵夫人千娇万宠着的长大,如何肯让我一个谢家女做他的正妻?”她并非不想,只是却也知道如今谢家声名狼藉。
白氏就冷笑道:“你好歹也是侯府嫡长女,外家还是平北将军,何必如此妄自菲薄,纵使我们一时不如意,哪里还能一世不如意。”
白氏这样说也并非是张狂,而是有着自己的考量,谢思炯今时今日在皇后跟前是真的得脸,而在白氏眼中,自觉得当今皇后耍的一手好权谋,又极得孝帝的宠爱,加之孝帝唯一的子嗣又是齐皇后所出的太子——先帝的原配萧皇后在位时便不曾有过身孕,还是后来过继了宗室子,只是随着萧皇后的失宠被废,那位宗室子也被送出了宫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后能长久安稳的坐在那个位子上,并在之后的时候继位成为太后,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只要谢思炯不失宠于皇后,谢家便不会衰败。
今时今日,谢家的名声是不好,可只要跟着死心塌地的跟着齐皇后走,未必没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这世人都是势力的,今时今日辱骂你的人,说不成他日里便会巴巴的贴上来奉承你。
白氏对这一点是极自信的。
有了白氏这样的鼓舞,谢其韶的野心也进一步膨胀,她将目光从闵陈州的身上转移到闵陈航的身上,千方百计的考虑着如何能得了这位闵小公子的青眼。
而那日里闵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也传到了谢侯爷的耳里,谢侯爷又将李式微给召见了过去,并问说:“我听说那日里她们三个去闵国公府里,宛姐儿很是出了一回风头?”
“且韶姐儿因出言不逊,并行窃之举,被闵国公的世子夫人苛责?”
“她们姐妹三个在咱们自家屋里且不说有什么纷争,到了外头自都是一体的,这些我在出门前就已经与宛姐儿说过了,她是个懂道理的孩子。”李式微就说,“因此宛姐儿在闵小姑娘的生辰宴上出风头,便相当于谢家出风头。”
“只这道理,似乎身为谢府嫡长孙女的韶姐儿并不懂,甚至直言宛姐儿所作的画有水分,幸得宛姐儿不卑不亢,得体应对,至于后头韶姐儿行窃的事,这......多半是个误会。”
她有些迟疑,接着又道:“我是她的祖叔母,若知道了这事没道理不会护着她,即便再怎么焦急,却也不能拖自家人下水。”
谢侯爷虽然晓得闵国公府里大概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其间细节却不甚明白,听到李式微这样说,神色不由得凝重。
“韶姐儿都做了些什么?”谢侯爷有些愠怒道。
李式微缓声道:“她情急之下竟毫无依据的说是宛姐儿陷害她......”
这还是谢府的嫡长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