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氏忙为难道:“虽说你如今过继到九叔和郡主的膝下,与我算是平辈,可到底年纪在那儿摆着呢,我也不过拿你当个孩子看待,作何为难你呢?”
又说:“那钱总归短时间内我是要不回来,那些人要么是无赖,要么就说拖着没钱,我总不能将他们给绑过来罢,再说了那也无济于事。”
总归就是她做不到的意思,剩下的让谢白宛看着办。
谢白宛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郑重其事的问道:“那早前你将钱借给外头人的时候,可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那时候婆母还在,总归那些人摄于婆母的威严,而现在那些人估摸着是得到了婆母被侯爷软禁的消息,越发的不拿我当成一回事。”她说的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这份合情合理的说辞显然在谢白宛这儿没什么用,她并非是心慈手软之人,尤其对着昔日里撺掇着府中人对她的生母何氏不利的小兰氏,就越发的不会有恻隐直线,于是谢白宛便说道:“总归一句话,这钱既然是你借出去的,也合该由你要回来,今儿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你没有个结果出来,却也休怪我不顾着昔日的情面。”
彼时小兰氏还当谢白宛不过是说说而已,于是那三天里愣是什么都没有做,等到谢白宛带着人上门来要结果的时候,小兰氏依旧还是三日前的那番说辞,这一回谢白宛径直便吩咐她带来的那些人说:“既然二少夫人着实要不回来那些钱,我总归也不能强人所难,那这钱便只好由二房所处。”
于是唤人将二房里但凡能值些个钱的东西都给搬出去说是要变卖。
并说:“若是再不够的话,便也只好从二少夫人的陪嫁里头出来。”
瞧着谢白宛那架势,真真是要将二房给搬空了一般。
小兰氏登时一口气上不来,勉强笑着问谢白宛,“宛姐儿,你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罢。”
“真将我们二房给搬空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难不成你是要我和你二叔上街去乞讨吗?”
更不要说前一阵侯爷才罚了二房一年的月银。
“非我不近人情,二少夫人你不妨算一算,你放出去的印子钱至今已逾期了多久没要回来,约莫有小半年了罢,原本我三天前过来的时候就是要那样做的,不过考虑到你的艰难,这才宽限了三日。”
“可这三日过去了,你什么也没做。”
“那我能怎么办?”
不过是做面上功夫,谢白宛之前不屑,却也并非是不会,眼下就道:“二少夫人在侯府里也生活了这十几年,合该晓得虽说侯府外头风光,内里却是艰辛,尤其在银钱上,很是不宽裕。”
“先前夫人并白氏还有你被下到大狱里头,为了救你们出来,侯府也没少多方打点,甚至郡主不计前嫌,还出了一部分银钱。”
小兰氏又嘀咕了一句道:“再怎么艰辛,如今不也没到用钱的时候吗?侯府难道连平常的开支都拿不出来了吗?”
“你这话就过分了。”谢白宛不悦道,“侯府有没有钱,和你短不短侯府的钱是两回事。”
“难不成说侯府有钱,便是你拖着不还侯府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