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与郡主说,我原便没打算真的一下子便将白氏给弄死,毕竟留着白氏给我做威慑可是我那皇后姨母的意思,再者,”贰日清早,贺兰漫之正在描眉弄妆的时候,春和过来与贺兰漫之将李式微的话给带了过来,“我也不过刚刚嫁到谢府中,纵使再怎么看白氏不得脸,她却也不能在这个关头出什么意外。”
“不然旁人都当是我容不下她。”
按着常理,新妇这个时候应是去与公公婆婆磕头敬茶的,只谢夫人如今被软禁着,谢侯爷也并不大理会这些俗物,且谢侯爷对贺兰漫之这么个由皇后赏赐下来的新妇也并不满意,由此便省了这一环节。
不过贺兰漫之上头却还有个白氏。
白氏经过昨儿那一遭,早已心灰意冷,且又被李式微给吓了那么一通,越发的不想见人,又有着“哮喘”症发作这么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在,故而也并不想见贺兰漫之。
却耐不住贺兰漫之极为“担忧”白氏,主动寻上门来。
白氏并不想让贺兰漫之见到自己这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故而强撑着身子起来接见了贺兰漫之,并受了贺兰漫之这一盏茶。
令白氏颇为讶异的是,贺兰漫之竟这途中半分没有作妖,双方竟就这样客客气气的,而后贺兰漫之还颇为“悉心稳妥”的慰问了白氏一番。
她这样的反常,反而让白氏越发的心惊胆战,待到贺兰漫之去了后,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且闭门不见任何人。
倒让贺兰漫之没的在谢思炯跟前又吹起了耳旁风,并说:“我原是好心看望白姐姐的,却不知白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合着拿我当瘟疫在避着。”
“她惯常是这样神经兮兮的,不必在意。”谢思炯便道。
这之后过了小两个月,便传出了贺兰漫之有孕的消息,白氏听到这话,浑浊的眸子里起了些异样,可到底没再说什么,只嘴里念念有词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什么的。
左右看不得她这样一蹶不振,就劝解白氏道:“大少夫人终归是与大少爷有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再者大少夫人还为大少爷生了一子一女,其中冠孙少爷还是府中最最有出息的,就凭着这些,即便大少爷如今再怎么偏袒那贺兰姑娘,终究不会真的对大少夫人做些什么。”
“然今时不同以往,毕竟那贺兰姑娘的腹中也有了大少爷的孩子,是个女孩也就罢了,若是个男孩......”
“那往后大少夫人并冠孙少爷的将来才岌岌可危。”
是了,在听到李式微那样关于何氏危言耸听的一番话之后,白氏竟就极没出息的再不招惹贺兰漫之了,就祈求着上天保佑,让她有着谢府大少夫人的尊荣就好,别落得与何氏那样的下场便更好了。
因此整日里躲在屋子里头,不理俗事。
白氏的这心思,旁人不晓得,她身边的婢子却是门清,因此这般劝解她。
白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颇有些迟钝道:“那现在该如何。”
“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不仅贺兰姑娘腹中的孩子不能留,贺兰姑娘自也不能留。”她左右就与白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