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对这贺兰漫之也是恨的牙痒痒,可问题是,如今谢思炯那样宠着她,再者贺兰漫之又是个精明的,不论是要她的命亦或是她腹中孩子的命,都不是简单的。
左右便又与白氏道:“先前贺兰漫之仅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如今她腹中还有孩子,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总归是不如以往那般精明的,大少夫人可伺机而动,等着......他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击而中,到时候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是大少夫人做的,可那又如何,贺兰姑娘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可冠孙少爷却还在。”
白氏听着左右这话,也不由得壮了壮胆子。
自此之后,依旧深居简出。
没过多久的时候,太子李恪纳澹台明月为太子奉仪,并于东宫设宴,白氏作为谢思炯的旧人,且还是颜色不再的旧人,自然是不会跟着谢思炯一同去的。
谢思炯原是要带着贺兰漫之一块儿去的,毕竟贺兰漫之与太子到底也算是表兄妹,又是皇后的外甥女,比白氏得脸许多。
只贺兰漫之临走之前突然难受的想吐,实在支撑不住冗杂的宴会,便也只能委婉的请求留在侯府里头,谢思炯只得也同意了。
如此,谢府上也就独独剩下了白氏并贺兰意之在屋子里头。
其余的人皆数到了东宫太子李恪的府上,恭贺太子迎娶奉仪。
澹台明月作为今儿个东宫设宴的主角,一袭淡粉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点点梨花,臂上挽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纱,面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美的清新动人,只双眸中透着淡淡的冰冷,偶尔有人上前恭贺的时候,也只微动唇角罢了。
偶有人议论这太子奉仪到底是失了娘家的势,却还是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免不以为意。
澹台明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如静影沉璧般的坐在那儿,看这席间百态。
未过一会儿的时候,齐皇后身边的婢子送来了齐皇后的贺礼,是一把名贵的古筝,并传齐皇后的意思说:“昔日里听闻澹台姑娘甚擅古筝,先前奉仪在皇后跟前伺候的时候,却也不曾听过,今儿个就有劳奉仪当着这往来宾客的面且弹一曲,至于要弹什么,便随奉仪的意思罢。”
这是摆明的为难之意。
澹台明月是擅古筝,可今儿个是她的大喜日子,并贵为太子奉仪却要给这底下的许多人弹曲子,又将太子的颜面置于何地?
由此人们便得来一个讯息,可知太子纳澹台明月为太子奉仪的事情,是齐皇后所不允许的。
因此众人看向澹台明月的眼神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轻视。
也都在看着澹台明月,想知道这位昔日里才名远扬的澹台家的姑娘,在失去了澹台府做依仗,并为皇后所不喜之后,要如何对待皇后所设计的这道难题。
若依着皇后所说,她也这许多人面前弹了曲子,是让太子面上无光。
若不弹,便是忤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