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放的屁话你也信?她要真这么清高,还上什么三楼!”
薛蟠笑了,觉得这黄富贵年纪虽然小,想事倒有见解。
众人又笑闹了一会儿,只听于县令轻咳一声,却也不先说正事,上了饭菜和酒,以示客气。
只是众人哪里愿喝,于县令说到底也只是姑苏一县令,离京城远得很,若不是官场上关系错综复杂,大部分人更是来都不会来。
桌上唯独黄富贵和薛蟠在若无其事地喝酒。
一个是没心没肺。
一个是本身就爱喝点酒,现在纯粹想尝尝古代的酒是啥滋味。
只是试了两口,就有些失望地放下了。度数太低,就跟后世喝饮料似的。
黄富贵看了他一眼,笑笑,若无其事地拱拱手道。
“于县令,您初来贵到,可能不知这清明楼的好货。今天我做主,请各位喝坛酒如何?”
于县令愣了愣,点头。
“小二!把你掌柜的烈桃春拿上来!就说是那臭不要脸的黄富贵要的。
若不肯,我就去告诉他奶奶,昨日他上的是哪家青楼。”
“好的客官,您稍等。”
小二听了话,弯了腰赶忙就往下跑,不一会儿,果然就带了一坛酒回来,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道。
“客官,掌柜的叫我骂你一句畜生。”
“哈哈哈。”
黄富贵大笑,拍开酒封,浓烈的酒香四溢。
起身,从县令开始一个个人亲自倒过去,说了不少客套话。
到的薛蟠面前,叫人将他的杯撤走,换上了碗。
“薛兄弟,初次见面,咱俩先走一个。”
薛蟠笑了,端起碗敬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只觉神清气爽,满口酒香。
人是生的人。
酒却是熟的酒。
氛围被黄富贵打开,桌上一下子热闹不少,只是有几个人还是只小酌两口,大概是往后还有事,不愿意喝醉。
楼上有琵琶声传来,又有一阵一阵的喝彩声,于县令喝了口酒,抹了抹嘴巴,终于说起了正事。
“各位收了请帖能抽空来这,于某感激不尽,如今天色不晚,也不阻各位时间了,长话短说吧。”
众人假笑几下以示附和。
“来贵,把东西拿过来。”
“是。”
一个一直站在他身旁的下人弯弯腰,不一会儿就拖着一个朱漆盘上来,上面放着三张铺开的残纸。
“去给各位看看。”
叫来贵的下人将朱漆盘一个个地端在众人身侧,众人见了,个个赞不绝口。有些个一眼没看清,就开始夸。
朱漆盘递到薛蟠面前,他一个不懂这些东西的更加看不出门道,只看到了三张残缺的纸,上面有些字,给六子拿去擦屁股他估计都嫌薄。
怪不得叶长宝连说好几次不值。
朱漆盘递了一圈,于县令又开口了。
“近几个月本官所治县旱灾,见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实是不舍。
故本官将家传的三卷宋拓的世本古义阁帖出来义卖,所获钱财全用于赈灾。
废话也不多说了,起价一万两白银,各位开始吧。”
“大人,小的报一万一千两。”
首先开口的,竟是冷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