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看了冷子兴一眼,低头喝酒。
古代拍卖和现代拍卖还有些许不同,无论要不要,出于人情都得报个价,只是他觉得冷子兴喊第一个,总觉得怪怪的。
他和于县令很熟吗?
有人开头报了价,其余人也不再扭捏,家古董店一圈下来,价格只去到了一万五千两,薛蟠知道诚如叶长宝所言,在行内人眼里,这东西超过两万就不值了。
薛蟠斟酌了一下,喊价道:“两万。”
桌上的人都看了薛蟠一眼,不出声了。
那县令满意地摸摸胡子,点头道:“年轻人果然豪气,诸位可有更高价?”
其余人并不作声,忽然,那头冷子兴开口,淡淡道:“两万一千两。”
“好!”
于县令更满意了,看向薛蟠。
薛蟠喝了一大口烈酒。
“两万五千两!”
“两万六千两。”
“两万七!”
“两万千两。”
“三万!!”
薛蟠急了,大喊一声,惹来旁边不少人看。
冷子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于县令,拱拱手道。
“三万一千两。”
“四万!”
“四万一千两。”
“啪!”
薛蟠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姓冷的,你情知我对这东西志在必得,又何必在那咄咄逼人?”
“薛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
冷子兴笑了笑。
“好东西从来都是价高者得,本就是公平竞争,何来咄咄逼人一说?”
“你!”
“薛公子,冷掌柜说的对。”
于县令摸摸胡子。
“你若真想要,再出些高价就是了。”
“哼。”
薛蟠冷笑了,把腿蹬在椅子上,粗鄙地给自己倒了碗酒,拿出一沓会票摔在桌子上,伸出一只手掌道。
“五万两!”
“……”
冷子兴又看了于县令一眼,于县令看了薛蟠桌上的钱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点头。
得到指示的冷子兴有底气了,也冷笑一声,,慢悠悠道。
“五万一千两。”
“冷子兴你娘的!!!”
喝了酒的薛蟠上头了,用力拍一下桌子,指着冷子兴鼻子道。
“五万二千两!”
桌上有人倒吸口冷气,五万二千两这样的高价,已经不是纯粹地买东西而是怄气了。
终归还是年轻人……
“五万,三千两。”
“哦,那我不要了嗷。”
“???”
薛蟠赶紧把钱放回了怀里,坐正拱手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冷掌柜请。”
“?????”
冷子兴瞪大眼睛,有些慌了,再看薛蟠,哪还有什么酒醉之态,还在那憨憨地挠着头说。
“有钱人果然还是京城多啊……”
“……”
于县令低头喝着酒,不做声,冷子兴身上冒着冷汗。
他是听信了贾琏的话,薛蟠为了这次义卖去借了钱。
又花大工夫求丈母娘去旁敲侧击问得借钱的数目,告诉了于县令薛蟠的底钱是十万,怎么这才过了一半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