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要,自己去哪拿五万多现银去买这破玩意儿!就算买了也成同行口中的笑话!
这回老猫烧须了。
本想又坑薛蟠一把,又想讨好这于县令,现竟两边都没讨着好。
“哈哈哈哈哈。”
黄富贵豪爽地笑了,喝口酒,咂咂嘴道。
“薛家的,你这么干可不地道。”
“啊?黄兄你在说什么啊?蟠蟠听不懂,阿巴阿巴。”
“哈哈哈,好贱!对我胃口,来,喝酒喝酒。”
黄富贵和薛蟠碰了一下碗,大口喝起了酒,谁的脸面都没有给。
实际上,这里坐了这么多人,也就只有他们两家谁的面子都不用给,包括那区区七品的于县令。
要知瘦死骆驼比马大。
这几年薛家女人管家,关系逐渐不走,在坐的几个便真当薛家个个人傻钱多好欺负。
能在整个金陵号称四大家族站稳脚跟的,哪一个是好惹的主!
以前薛蟠抢香菱,放纵下奴打死人,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整个金陵府就没一个敢找他的麻烦。
只是近些日子来了京城,性子收敛不少,渐渐地竟让冷子兴一流给骑上头了。
薛蟠可不大方,相反,他记恩,却也记仇。
“这、这……”
冷子兴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终于硬着头皮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下拱手道。
“方才失言了,实不相瞒,小的今晚并未带那么多钱。薛兄若是喜欢,便五万二千两买下,我给你倒贴一千就是了。”
“不行。”
薛蟠摇摇头。
“哪能让冷掌柜吃亏。”
“……”
冷子兴擦擦头上的汗,五千金可不是小数目,一买下来就得亏三千金进去,哪有这般做生意的道理。
“咳咳。”
那县令咳嗽几声,想了一会儿,看向薛蟠道。
“既然冷掌柜的没带够钱,便以五万二千两卖你就是,这样谁也不吃亏。”
“不行不行,哪能让县令你吃亏。”
“啪!”
于县令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哼了一声,瞪向薛蟠道。
“你莫不是在耍本官!”
“哪敢,明明是冷掌柜耍大人,现在怎么反倒说是我耍大人?”
“你!本大人说你耍本官便是你耍本官!小小刁民竟还在那狡辩!来人……”
“砰!”
沉闷的一声重响,桌上安静了,隔壁桌有人看过来。
黄富贵放下手中的碗,舔舔嘴唇笑了。
“他娘的,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区区七品芝麻官竟在这说什么大人。”
“你……”
“本人世袭侯爵刑部主司从,从六品,按道理你也该管老子叫声大人!”
“帅啊黄兄。”
“这个自然。”
“……”
薛蟠在旁喝口酒,寻思着以后有钱了自己要不要也买个官。
如果今晚真出了事,他当然用不着黄富贵帮忙,以薛家目前的实力是不惧的。
但有时就是这样,有个官职丢出来压场,效果会好很多。
于县令身旁的下人见事情不妙,赶忙上来依附在于县令耳旁说了几句。
于县令脸色变了变,看看黄富贵,又看看薛蟠,有些恼恨地瞪了冷子兴一眼,忍气吞声拱手道。
“诸位,不如重拍如何?”
众人点头默允。
于县令叹口气,场面变成这样,他都不知道自己东西还值个多少钱了。
“诸位,开个价吧。”
“三万!我也不多给你!就给你三万!”
“……”
这不还是个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