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的客房内,珠帘卷起,轻纱朦胧。
若沉来向偃良征复命,眼底一片暗色。
他一脸委屈,几乎要对偃良征撒起娇来,持起一口凤栖国偏南的方言:
“君上,先生玩了一整夜,吃了一整夜,买了一整夜。”
“重点。”
夜至三更,偃良征端坐在椅子上,衣着板正利落,毫无疲态,锐利的眼神从长睫下射出,用的是官话。
君上自登基以来素来勤勉,仿佛不知疲倦一样。
钦佩之余,若沉不免怀念起少时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从小便陪伴君上,视君上为兄长,如今就算是微服出巡,二人也不能像之前那般说笑了。
若沉收却面上的失落,语气也更为正式认真起来:
“先生她同计君颇有渊源。”
若沉话锋一转,继续说着旁人无法听懂的方言:
“她屡次提及‘凌易’此人。末将已差人查过,云幕国全境内凌姓人家共计一百八十九户,算上谐音,名为‘凌易’的有四十六人,无年纪与经历相符之人。末将料想,这应是个化名。”
若沉善于察言观色,见君上的眸中已然生起波澜,想是提起了兴致。
“凌易,很可能便是凌朝荣。”
来云幕之前,他们当然早将李瞩调查了个透彻。
若沉继续言道:
“几年前的辉夏之战,这凌朝荣暗中谋划,拖延战局,令我军频频受挫,多耗费两年才攻入了辉夏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