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良征似乎陷入了深思,若沉索性捋顺了当年谁都并未曾在意的小事:
“凌朝荣也是有玄派弟子,您当年大怒,派我等火烧有玄,后遇大雪封山,将士无法久留,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沉兜兜转转,又返回到了首句之上:
“李瞩爱慕她的师兄凌朝荣,而凌朝荣又是计君的谋士,半年前护主身亡。这其中关系复杂,还需多加留意。”
若沉又将今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禀明,对于李瞩之才,他丝毫未吝惜赞美之词,而对于她是否忠心,依旧模糊不清。
偃良征细细听着,未作任何表态,摆手叫他回去补觉,天亮后再度出发。
“唯。”
若沉轻声应允,偶然抬目,却见偃良征一手抚额,已然入睡。
或许真是困乏至极,又或许对若沉并无戒备之心,总之这样的君上,才让若沉觉得面前的是个人,而非传言中不老不死的妖怪。
若沉取出柜中薄毯,无意间瞥见桌案上的布绢,上面随意涂抹着“凌易、凌朝荣、李瞩”等等名姓。
字体苍劲有力,是偃良征亲手所写,墨迹已干,原来君上早就猜想到了吗?
若沉心中了然,牵起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偃良征身上,君上素来不喜别人触碰,他也不好把人强架到榻上去,遂又郑重施了一礼,方才离去。
反观李瞩一直嗨到三更天,回到客房便安定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为凌易当谋士时候的样子,在试探与被试探,算计与被算计的路上越走越远。
一个国君不远千里亲自过来,不就是为了国家更加强大吗?
偃良征还不够信任她,有些事她不便明说,假以他人才能让自己加分。
但怎么才能让凌易恢复记忆,也许只能等待系统加载完毕再问问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