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陆谌没告诉她,自从早上看了微博上的消息,他便托人硬要了一张卿长安的门票,他想她总会在这儿。
事实确如他所想,开场没多久,他远远地就看见了南媚坐在前排,一袭豆沙粉纱裙,眼里满含真情,浓郁得让他都快确信南媚对卿长安是真有感情了。
直到,卿长安在台上讲述是他已经去世的妻子。
宋禾禾,他知道,南媚自长大的好姐妹。
那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产生交集的并不是她。
“要下么?”卿长安侧头问她意见。
“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南媚摇头,她自是不会陆谌什么就是什么。
“好。”
卿长安连着轰了几下油门,头盔下的眼睛锐利地盯着陆谌,南媚在背后看着他们针锋相对,似乎那人不让,长安就真敢撞过去。
南媚攥着长安腰间的衣料,声:“不要闹大了。”
“放心,他不傻。”卿长安贴心提醒,“抓好。”
话一落,他骑着摩托狠狠碾了过去,陆谌皱眉,身手灵巧地躲开。
从后视镜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卿长安笑道:“反应还挺快。”
……
卿长安把南媚送至南家大门,他扒开头盔镜片:“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禾禾家里一趟,她给你留零儿东西。”
“是什么?”
“去看的时候就知道了。”卿长安伸手揉了揉南媚的发顶,“不要为难自己,好好生活。”
“你也是。”
“会的。”
最后,卿长安骑着摩托混入黑色的夜幕中,只有尾灯亮着,然后越远越弱。
……
南媚回到家,先是到佐佐房间去看了一趟。男孩的两手两脚在床上比成了一个大字,被单都掉了一半在地上。
南媚笑笑,要是醒着的时候可以有这么淘气那该有多好。
她把被子扯了上来重新替他盖好,然后再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路过琹夜的房间时,她发现门还开着,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在。
瞥了眼腕上的表,都快十一点了。
她拿出手机给琹夜打了两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机械冰冷的女声: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疑惑地微垂眼睑,她拿上睡裙进了浴室。
……
二十分钟后,她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因为地板很干净,她直接没有穿拖鞋,光着脚丫走来走去。
许是今晚看过那样一场震撼的演唱会,就算快至十二点,她也毫无睡意。
想了想,南媚从二楼的书房酒柜里取出一瓶波尔多红酒,她拿了一个高脚杯,然后重新回到房间里。
可这一次,她刚刚走进就发现了不对劲。
阳台的窗户她刚刚只开了一扇,而如今变成了两扇,微风吹动帘布,清幽晃动犹如芦苇弯腰。
她把红酒放到桌上,再不动声色地走向床边,默默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极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一处暗影射了出去。
帘布下的男人没想到她这么尖锐地攻击,虽然把刀接住了,可左脸被划破了一条伤口,不深,却渗出殷红的血。
他自帘布缓缓走出,把刀搁置在了桌角。
男人嗓音微沉,“就算是偷,也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防卫过当还是会被判刑。”况且他不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