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桓走上春风楼二楼的时候,前几日在这遇到的那几个高谈阔论的书生也正在那里喝酒,看着当初让郑永贞跟踪的那个书生一脸的凄苦之色,朱桓知道不用等徐铎来汇报就已经知道陈其猷并没有考中。
朱桓还是来到上次的包间,关上房门却不急着点菜,静静的听着外面那几个书生的谈话。
上次郑永贞跟踪陈其猷回客栈,回来禀报说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书生都住在同一家客栈,特地向掌柜的打听了这几人的名字,朱桓向四人一一看去,坐在陈其猷旁边的同样身材高大,下颌一缕长须之人名叫高名衡,字平仲,山东沂州人,和陈其猷算是山东老乡,年纪要长他几岁。
坐在高名衡右边的名叫马士奇,字君常,无锡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四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人朱桓印象深刻,正是那日痛陈陕西官兵屠杀百姓冒充军功之人,名叫杨敬宽,字景仁,陕西人氏,只有二十多岁。
“平仲兄、君常兄,恭喜二位高中,如今国事艰难,望二位他日能平步青云之后,铲除奸佞,还我大明朗朗乾坤!”杨敬宽、陈其猷站起来端起一杯酒向此次榜上有名的高名衡、马士奇祝贺高中。
“多谢景仁兄吉言!我二人日后定当谨记两位嘱咐,效忠大明,效忠圣上!来,干!”高名衡、马士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景仁兄、献吾兄,你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我已无意科举,打算日后游历天下,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大好河山如今却处处烽烟,实在让人心痛,我想走访反贼闹的最凶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何原因才导致战火愈演愈烈。”
“景仁兄,才一次失败为何就轻言放弃,我和君常兄不也是连考两次才中,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平仲兄,不用劝我了,我心意已决。献吾兄,你如何想的?”
陈其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苦笑着回道:“我已连考两次,如今三十有余,此次进京,家中已是抵押了田地,我尚有老小妻儿,实在不忍心他们今后举债度日,我也不打算再考了。”
“献吾兄,我四人之中你最有才华,如今放弃,实在可惜!”
“我看放弃也好,如今官场腐朽不堪,奸佞小人,占据朝中,就是中了进士,不去贿赂朝中大臣,也只能被闲置在京师。”
“景仁兄,你太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