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望着似乎染着一丝血色的月亮,喃喃自语。
“统帅,李赛将军派传令兵来报告,他们已经到达预定位置,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亲卫统领李山士的话,拉回李铮的思绪,眸子中的迷茫之色立刻一扫而空,回头望向静静伫立许久的三百丹阳兵和两千步槊兵,朗声道:“诸君,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不必恐惧死亡,我们必将不朽,因为我们的事迹必将在天汉子民的口中永远流传。”
李铮的话音刚落,原本寂静无声的汉军军阵中,立时就响起震天的军号和战鼓声,大量的火把突然一下子就被点燃,所有的汉军士兵都是立即摘去为了怕金属反光被敌人发现,而穿在身上的罩衣和裹住兵刃的布帛,霎时间,在火炬之光的映照下,所有被枕戈待旦汉军士兵擦拭磨砺无数遍的甲胄兵刃上,就反射出杀机凛冽的冷冷寒光,让整支汉军队伍显得更为肃杀。
“杀敌!”
随着被李铮新近提拔上来的丹阳兵统领穆棱的一声怒吼,三百名执着盾拿着重标枪的丹阳兵,立即就是齐声呐喊着向卡尔鲁克人的大营冲去,紧接着两千名因为要应对接下来在狭小地带的近战,而放下超长并且笨重的步槊,改用钩镰枪的步槊兵也是发出整齐的战吼声,挺枪向卡尔鲁克人的大营冲去。
卡尔鲁克人的大营建造在温鹿坡上,但温鹿坡只是一个并不高的小土坡,根本无法成为卡尔鲁克人的屏障,三百双腿强健的丹阳兵,如旋风一般就爬上了土坡,而后向十多步外的卡尔鲁克大营投掷出一轮重标枪,几十名被安排在这个方向守夜的图斯步兵,正吃惊眼前突然出现的变故和突然冒出的军队,躲闪不及下纷纷被重标枪扎中,倒在血泊中,最后一名没有被洞穿要害,没有立即死亡的图斯步兵终于是从呆愣的状态中反应过来,回声对着还是一片寂静的大营嘶吼。
“敌袭!”
这名图斯步兵临死前的凄厉惨叫,犹如夜鸦的啼叫,在这原本静谧的夜格外的突兀,一下子就惊醒了许多正在酣睡的图斯人和卡尔鲁克人,但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大量汉军已经从北面如潮涌入,冲入敌人军帐中开始大肆杀戮,就在那些被惊醒的图斯人和卡尔鲁克人昏昏沉沉的挣扎起身时,汉军的铜锏就向他们脑袋猛砸而来,环首刀向他们的脖颈劈砍而去,钩镰枪也向他们的胸膛刺击而去。
汉军一路杀戮,留下一地的死不瞑目的敌人尸首,还有被毁坏的军帐,大火在遍地燃烧,整个卡尔鲁克大营的北部都是一片火海,图斯人和卡尔鲁克人的惨叫声、哀求声、哭泣声响彻天地。
汉军虽然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统兵的踏实力俄勒也并非无能之辈,在汉军在大营北面肆虐的功夫,此人竟然将大营中部的近千图斯人和卡尔鲁克人给纠集起来,列阵阻击北面而来的汉军,同时派出亲卫,驰马去大营的东西南还未被袭击之处去召集援兵。
如狂潮般势如破竹推进到大营中部的汉军,望着面前排列齐整的敌人阵列,立即停下脚步,而后在各队正屯长等低级军官的呼喊声中,立即迅速整队,与敌人阵列遥遥相对。
李铮这是也是赶到,他眯眼看着对面敌人前排持盾挺矛图斯人,后排弯弓搭箭的敌人军阵,心中冷冷一笑,敌人的军阵虽然很是严整,如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一般让人无法下口,但李铮相信手下艰苦训练一年了的丹阳兵和步槊兵们,如果硬碰硬一定能够获胜,但丹阳兵和步槊兵都是李铮花费极多功勋和时间提升训练出来的,李铮又岂会让他们随意损失一兵一卒。
“主攻敌人左翼。”
在李铮下令后,三百名被当做尖刀的丹阳兵立即转移到汉军军阵中的右翼,正对敌方军阵的左翼,敌人主将踏实力俄勒看到这一幕,立即惊惧起来,因为他仓促集结起来的军队兵力非常不足,所以虽然踏实力俄勒凭借自己很是不错的统兵能力,稳住军心结成的阻挡汉军的军阵,是有一个大弱点的,那就是左翼因为兵力不足,所以阵列非常的单薄,最单薄除只有三排。
“该死!对方的主将是怎么一下子在黑夜中看出来的,难道他是飞在天空俯瞰并且能够看破黑夜的老鹰吗?”心中惊骇的踏实力俄勒很是不解的咒骂一声,而后准备调集预备队他的亲卫们去填补岌岌可危的己方左翼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