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见李铮毫无顾忌的玩弄手中的那颗密特拉之眼,毫不在意传说中这块黄宝石沾染的邪气,面上露出赞赏之色,而后说道:“那仆固怀恩可是没有主公这般洒脱明理,他想要这块宝石,只是因为贪。”
“贪?”
李铮很是不解。
“对!这世界上人各有志,有的一生热衷权力,有的贪恋美色,有的则是贪图财物,那仆固怀恩就是守财奴,此人一生最喜欢的就是收集名贵珠宝,越是华贵有名气的珠宝,他就越想得到,而且此人的脾性吝啬自私,拿到那些他梦寐以求的珠宝后,他从来都是不会拿出来向外人展示炫耀,而是像得到骨头的狗一样,将那些珠宝深藏在他为自己建造的墓室中,生前不用,死后陪伴,所以仆固怀恩也是不怎么怕这据说能妨主的密特拉之眼。”
姜恪如是看见听见了什么极为荒唐之事一般,咧嘴笑了起来。
“这密特拉之眼的确是极为炫目迷人,但此物饥不能食,寒不能衣,而且苏家人又都胆小,怕这带厄运的宝石,那么当初为什么不在仆固怀恩向苏家讨要时,做顺水人情给了那仆固怀恩,这样不是苏家与仆固氏化干戈为玉帛,而且苏家既然富可敌国,仆固氏的族长仆固怀恩又贪恋宝物,那之后苏家可以继续赠予仆固怀恩珠宝,笼络对方,不说最后能让仆固氏完全投靠向苏家,但肯定是能为苏家寻得一强力外援的。”
李铮沉吟思索一会儿后,继续向姜恪问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主公那样高瞻远瞩的,而且苏家不像主公的陇西李氏一样,在从大汉未创立就已经是威名远扬的大族,名将辈出,为华夏的开疆拓土立过很大功劳,而苏家两三百年还是河东一家小酒肆之主,他们家族兴盛的原因,也是很让人不齿的,是靠女人的裙底,因为外戚的身份才得以富贵,而绝非我们汉家男儿认可的军功,这就造成苏家人难以服众,底气不足。”
“底气不足的人,最怕被人看轻,最喜欢维护自己的面子,而在苏家人眼里现在掌控双河有突厥血统的仆固氏,是蛮夷之后,是奴隶,根本不配与他们苏家相提并论,仆固氏不立即纳头便拜就是罪过,那里还会好好的去抚慰笼络对方,所以几年前仆固怀恩率先有和解意愿讨要密特拉之眼时,才会被苏代严词拒绝并且冷言讥讽的。”
姜恪言语中满是对苏家的讥讽嘲笑。
“苏代和苏家人真是顽固和愚蠢,我们不能走他们的老路,不过仆固怀恩前几年,为了这密特拉之眼在苏代处受辱,我们现在送去,他会不会迁怒于我们,拒绝我们的提议,让我们的计划无疾而终。”
李铮嘲笑一句苏家后,就将一直把玩的密特拉之眼装进一个漂亮的锦盒中,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会,我们不是代表苏代和苏家去的,我们是代表自己,而且这密特拉之眼只是见面之礼,我们真正能打动仆固怀恩的是我们的那个作战计划,如果那个作战计划成功,北完部将得到极大削弱,这是一直被北完部压迫的仆固怀恩最乐意见到的。”
姜恪极为自信的向李铮保证。
“好,那就按计划行事,司马你带着十箱珠宝和这颗密特拉之眼,去双河仆固怀恩处借兵借道,有可能的话将双河军重新拉入大汉安西阵营,如果不能也就不必强求了,而我就去焉耆,将那支长水胡骑给要过来,如果能有那支长水胡骑的加入,那么我们的计划就能成功大半了。”
“不过焉耆都督张公瑾是我的世叔,与我李家相交莫逆,而且极为忠义明理,一心为汉,一定是会同意我们这个挽救现在危局计划的,但司马你有多少把握能说服仆固怀恩?”
李铮将锦盒递给姜恪,一边很是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不会向主公毛遂自荐了。”姜恪立即接过锦盒,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