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你来我往的客道问候之后,前来感谢沈渊救命之恩的学员大多各自散去,只有徐遥鹏的监察队还跟随在沈渊身边,沈渊也领着韩信一行人回到浔水塾南区的小阁楼。
“把齐太凡跟那个通风报信的学员带上来吧。”沈渊端坐在大堂正中央,面朝门户敞开阁楼之外,对身边学员招呼道。
在路上,沈渊已经从众人口中了解当晚齐家劫人的经过,对貂蝉临危不乱的应对,以及死战不退的坚守不吝赞赏,沈渊没想到齐家竟然为了一个齐太凡派来三个术士学徒及三十多位武士,并且在那般差距悬殊的对拼下,貂蝉却能够洞察先机、从容布置,最后有惊无险的全歼了对方。
沈渊暗自惊叹的同时不禁后怕,当时倘若在向阳寨召唤的不是貂蝉,换作其他的英雄,恐怕浔水塾的学员至少要损伤过半,齐太凡会被救走不说,大松小松跟林琅夕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说到底,毕竟不是谁都有貂蝉那份细腻的心思。
“跪下。”
“滚~,离本公子远一点。”
“沈渊小儿,你最好快点把本少爷放了,否则我齐家不会放过你的。”齐太凡的毒已经解掉,被囚困大半个月后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尽管看起来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但背脊却挺得很直,仿佛高人一等。
“就是,当心太凡少爷出去之后,只手灭了你们这些凡人。”一个身穿破旧学员白衫,鼻青脸肿的男子跟着附和。
沈渊见状面色有些古怪,偏过头看向一边憋着没有笑出声的韩信,说道:“跳跳,你没告诉他们?”
“老大,我也是昨天才到的,把解药丢给貂蝉之后就修炼去了,哪有功夫理会他们。”韩信一脸无辜,摊了摊手。
“只手灭了我?”
沈渊听到解释,感到有些好笑,原来这两人还活在齐家回来营救他们的梦里,齐家都没了,还一副‘劳资天下第一’的模样,叫人看着滑稽。
“敢问下跪的学长是那位?”沈渊饶有兴致的问道。
“沈渊学弟,我朱洲知你是术士学徒,但齐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想必你们得到解药的代价不轻吧,识相的快把我跟太凡公子放了。”朱洲好像在替沈渊着想,言语间将自己的地位摆得不低。
“原来是朱洲学长,当晚就是你通风报信,给齐家刺客指路的?”沈渊一点寒芒深藏,语气转冷。
“是……是又如何。”朱洲被沈渊盯得有些发麻,强吸一口气顶撞回去。
一缕黑气出现沈渊手中,黑气在指间流转,沈渊眼皮都没眨一下,弹射而出,轻叹一口气:“是的话,叫我如何留你。”
砰的一声,朱洲瞪大眼睛,不甘的倒下。
“呼~,死了!”
徐遥鹏一伙人看得心惊肉跳,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在他们看来哪怕是朱洲该死,也应该交予官府去处理,这样私下杀人无异于草菅人命。
“沈渊学弟……”徐遥鹏站出来,正欲说话,被沈渊提手止住。
“遥鹏学长不急,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完。”沈渊看向尸体旁边惊恐不已的齐太凡,出声道:“太凡阁下还等着齐家派人来救你吗?”
“你……你什么意思?”齐太凡咽了一口口水,朱洲的死对他产生了很大冲击,他搞不懂沈渊为何敢明目张胆杀掉他的人,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太凡阁下还真是单纯啊,子妍,将齐家大门的钥匙拿给太凡阁下看看。”沈渊对着齐太凡邪邪一笑,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叮当~”
“喏,齐家的大坏蛋。”陈子妍掏出钥匙,扔在齐太凡下跪的跟前,可爱的小脸故作凶狠的说道。
齐太凡慌乱的捡起钥匙,眼珠一缩,仔细的查看,又一遍遍辨认,最后恍若疯癫的大叫:“不……不可能。”
“沈渊小儿,你把我齐家怎么了,我爷爷呢?我爷爷怎么没有杀了你。”
“沈渊小儿,你说话呀,你说……”
齐太凡泪眼模糊的朝沈渊爬来,张牙舞爪的想要撕掉沈渊一般,叫人见之,不禁暗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嘭~”
韩信一脚将临近沈渊的齐太凡踢到门槛外,撞在石阶上,打了个滚,齐太凡的身体多处被磕伤,狼狈的样子看上起十分凄惨。
“你爷爷那个老匹夫被我杀了,还有顾沾、你齐家的所有人也都死了,没有人会再来救你。”韩信走到趴在地上的齐太凡身前,俯视着对方,鄙夷的说道:“你说,是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才祸害了整个齐府。”
“废物,我是废物……”
“都怪我这个废物……哈哈哈……,爷爷、父亲,三叔七娘,呜呜呜……”齐太凡以头抢地,双手握拳不停挥击地面,双眼无神的放声哭嚎。
“韩信哥哥,小婵头一次觉得你的心肠好狠。”貂蝉步调款款走到韩信身边,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