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冰冷计数的声音摧人心肝,还不待他数完,那被绑在刑架上的孙家少主便绷不住了,急急开口道“这位大人,您就这么随意地将在下抓来府衙大牢,还意欲滥用私刑,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大通律法,你莫非要草菅人命不成。”
麦高闻言轻笑出声,“这位仁兄,那你不妨说说你姓甚名谁路引何在,本官属下此番缉拿偷盗太祖之物的逆贼,你却如此巧合就从叛逆之家逃至了商丘府尹的府邸,行迹这般可疑,本官审上一审又有何妨,别说是上刑,本官今日就是将你斩了,也断然不会有人敢说半个不字,死到临头你竟还敢出言挑衅,看来果然是无知者无畏,来人,用刑。”
麦高下令用刑的话音一落,那武家亲卫便将烧红的烙铁直接就戳到了孙家少主的身上,随着皮肉烧焦的嗤嗤作响之声,传来了阵阵衣料焦糊的气味,接着便响起了孙家少主的惨叫,让商丘府尹更田了几分惊惧,即使被绑缚在条凳上也止不住浑身的颤抖。商丘府尹实是未曾想到,孙家少主这般身份,麦高也是毫无顾忌,说动手就动手,心下更为担忧起他自己的处境来。
待惨叫声稍歇,麦高冷冷地道“本官劝你们还是尽早开口为好,也免得多受皮肉之苦,毕竟你们这一身皮肉位置有限,若是寻不到空处,本官说不得要给二位的面皮上也留下些印记,届时还望二位勿怪。”
随即麦高又开始承接着被打断之处,数了起来,“四,五,六……”
商丘府尹见麦高竟是完全没有威胁试探之意,加之此前商丘府尹早就亲眼见过了陈开受刑的场面,他已然察觉今日自己定然难以轻松过关,于是便忙开口道“大人,下官愿意说,下官愿意说。”
麦高闻言便停下了计数,随意地道“府尹大人,本官望你今次聪明些,别挑战本官的耐性,既然愿意坦言相告,那么就不要再有所隐瞒才好,本官洗耳恭听。”
一旁刑架上的孙家少主却是怒斥道“江涛,你敢,你可别忘了,你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在我们手上,你若是敢胡言乱语,就不怕祸及全家吗。”
商丘府尹闻言面色一僵,转而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孙家少主,急急驳斥道“你莫要胡乱攀扯,本官的家人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麦高见此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正如那句至理名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商丘府尹多半是还想着继续行缓兵之计,却不料竟是直接被孙家少主拆了台,从进了刑房直至此刻,商丘府尹都未曾曝露丁点孙家少主身份的端倪,却不想被他自己漏了底,还反咬商丘府尹一口,真真是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