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高面上似是有些意动,眼神闪烁,却也不再多言,沉默半晌,这才对一众武家亲卫沉声道“看好他们,勿要让任何人接近刑房,有来此探听消息者杀无赦。”一众武家亲卫齐齐领命,商丘府尹则是暗暗松了口气,麦高却是头也不回地带着吴欠等人一并离开了府衙大牢,踏着夜色,返回了驿馆。
这一路上麦高半句话都未曾多说,只是沉着脸纵马疾驰,阴郁的心情一览无余。吴欠几人不知他此时心中所想,也不好贸然开口,直到回了驿馆,麦高连同严左和吴欠一并径直回了房间,又示意一众亲卫牢牢把守好四周,麦高这才整了整神色,如换了张脸一般,放松了下来,转而看向面色难掩沉郁的二人,忍不住笑道“怎么,被今日听到的这些惊天秘闻吓住了不成。”
吴欠见麦高神色还算淡定,也跟着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出口抱怨道“高高,平国公世子怎会是这样的人,他未免也太过分了,我们之前那么尽心帮他,他竟然打的却是这个主意,我原本还以为他人不错呢,真真是看错了他。”
麦高对吴欠的抱怨不置一词,反倒是看向一旁面色仍略显沉重的严左道“严师叔,如今我有一事想问,不知你是否清楚,在我同平国公世子相识之前,世子同咱们家的关系究竟如何,他是不是早就存了招揽武家的心思。”
严左略微回忆了下,慎重地答道“据我所知,平国公府与咱们家早年虽是有些往来,但多是些面子情罢了,若真有深交,我定然不会从无耳闻,之前虽说想要借助皇家柜坊行事,但当时确实碰巧赶上平国公世子登门拜访老祖宗,才得他相助,如今想来,多半并非巧合吧。”
麦高了然地点了点头应道“想必那时他之所以找上门来,应是因着已经听闻我识得那些符号的缘故,这才要亲身前来一探究竟,绝不可能是巧合。”
吴欠皱着眉头,极为不解地问道“可是后来我们在北辽发生的那些,以及幽州关的种种,他若只是想要探听你身上的秘密,何必非要将皇家商都院送到你面前任你处置,只是为了让你出气吗,岂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麦高摇头轻笑道“其实如今想来,平国公世子的不妥之处早有端倪,你们只需稍加回忆便知,初见时他的皇家做派高不可攀而后一同前往北辽,直至逃离上京这期间他的独断专行,杀伐果断待到平安返京随后一同出兵北伐,他变得礼贤下士,宽容以待一个人的变化怎可能如此之大,即便有共度生死劫难的经历,这般大相径庭的举止也实在有违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