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膝下无子,曾用女娲造人时遗留的九天息壤捏造帝嗣,他以自己的血肉浇灌,将她养在虚无之地。
魔尊崛起,为保天地安宁,帝俊与其同归于尽,帝俊魔尊纷纷羽化,在羽化的神木之地衍生一面妖镜,名为两世镜。
妖镜生,天地瞬变,冥王星落,落下的星陨之石钻入了九天息壤的躯壳中,化作心脏。
从此,帝嗣成了妖邪之神,神木之地成了禁地,人们将它叫作两世之地。
帝俊羽化后的些许岁月,正是天地最混沌的时候,盘古开天辟地时留下的那棵常年青郁的神木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在最后一片绿叶枯萎时,妖镜中生出一位少年。
那便是御尧。
他是因混沌而生的神。
他袭卷了两世之地的所有纯净之气,伴着帝俊遗留的气息,刻化了模样。
他拥有着与帝嗣一模一样的淡蓝眼眸。
当他看到御尘时,竟发现自己与她长得一般无二。
“我叫御尧,你便叫御尘!”他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哥哥!在世间,拥有一模一样的眼睛,相得相似的,只有你和我!”
“哥哥…?可为什么要叫御尘?”
“因为你的眼睛像天上的星尘一样。”御尧笑着,笑得好看,“尘儿,在这世间唯有我与你才是最亲的人。世人皆离弃,唯有彼此永不离弃。”
在两世之地的日子里是枯燥的,御尧终日对着两世镜发着呆。他看着那面镜子,透着镜子他瞧见了两世之地以外的世界,那是多么让他心弛神往。
这镜中的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人方能瞧见。
镜说,帝俊羽化,天界群龙无首,能有资格当上天界之主的唯有帝嗣!而御尧是神,生来便是上神!他身上有帝俊遗留在两世之地的力量,他的身份不亚于帝嗣!
“天帝!”御尧心动了!他瞧着那面镜子眼里泛着星光,他说,“尘儿,世间本就混沌,是因为帝俊羽化,天地不再有新的主人!这时候,该有个人来改天换地了!”
“改天换地?”
“是啊!你我皆为神所弃!”御尧将御尘拥入怀中,“哥哥便要改一改这宿命!”
后来,他便离开了,离开了两世之地,追求着他的改天换地。他说,待他成为了天帝,神的主宰,便来这两世之地接她。
于是,御尘在两世之地等待了百年,在孤独的百年里,陪伴她的,只有那个守护着神木的树灵。
“哥哥说,在这世间唯有我与他才是最亲的人。可他又说,命运总有它的轨迹,他想去寻一寻那轨迹,倘若寻得了,他便要改一改,若是寻不了,他便要造一席安逸之地,带我远离尘世。”
“他走了,不会回来的!”树灵日日都会告诉她,“他离开,他有他的宏图,你只会阻碍了他!他和那些神一样,遗弃了你!”
“不会的,他会回来的!”她坚信。
正如千律所料,神魔大战后,当神重选天帝的时候,便想起了,在两世之地,还有一位被世间所遗弃的神嗣,于是她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就在那时,御尧回来了!他说,尘事复杂,不是她能所适应的,他会代替着她上了那九重天,与诸神会一会。
“没有人知道帝嗣是男是女!哥哥闯荡六界百年余,也算是颇有经验了,你不必担心我!”御尧撩开御尘被风吹乱的发丝,温柔而笑,“待哥哥当了天帝,你便不必再躲躲藏藏了!他们都要尊称你一声小殿下!”
“尘儿不求地位在上,只求哥哥平安无事。”御尘伸出了小指,学着人类的说道,“我们拉勾!”
“好!拉勾!”
御尧代替着御尘上了九重天,可他终究不似御尘那样特殊。他是混沌而生的,神又如何,他身上的是混沌之力,而非纯净之力!他是妖邪,即使他和御尘生得有些相似又如何?他不是帝俊的血脉,终究承不了天帝之位。
”往生之梦,为昔日而沉,泣血而生,为昔日而陷,
深根蒂固,只为构一幅昨日图,唱一曲往生歌,
引上心头,醉生梦死,生生不息!生生不息…”
一曲《往生缚》,唱尽悲泪,一支作怀舞,跳尽痴绝。
在迷途的道路上,一位披着火焰的女子正在朝御尧走来,身上的衣物烧之殆尽,她伸出黝黑的手,就像恶魔的手,牵引着她。
“你需要我的!我能帮你!”
御尧抓住了她炽热的手,他看着她,那双淡蓝的眼眸散发着如深海之底的幽邃,他听着那温柔地声音对他说,“你需要我的!我能帮你!”
他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女子的手,似中了魔怔一般,随她而去。
御尘仍在两世之地盼着御尧回来,一个恶梦将她从沉睡中惊醒,她梦见御尧死了!她害怕地守在两世镜前,那面镜子依旧泛着魔光,她抚摸着镜面,镜中却显现着御尧离开百年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