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转头寻找老严身影,没想到,一扭脸跟老严对了个正着,那一脸的不可思议明晃晃挂着,吃惊程度不比自己少。
其他几位化学老师一脸懵,不知道刚考完竞赛的学生在这出卷子做什么,但看着纸上的题越来越不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尼玛可能是今天竞赛的试题啊,表情纷纷皲裂,一股火辣辣的气息升腾而起。
壁荷依旧埋头苦写,毕竟翻来覆去做过好几遍的题目,实在有些枯燥,提不起情绪只能偷偷用左手牵引灵力笨拙的开始修炼,右手继续写写写。
奋战将近半小时,密密麻麻两张纸呈现在几位老师面前。壁荷揉着手指手腕,不时甩两下,希望老胡看到自己的辛苦,能尽快放行离开。
可面前几位眼里早就没有壁荷了,几棵脑袋扎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壁荷无语,转头看向同样孤零零站一边的老严,投去求助的目光。
老严闭了闭眼,对壁荷道:“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明早七点就要开始考试,好好准备,别迟到!”
壁荷如蒙大赦,一溜烟蹿了个没影儿。
消停了一夜,今早不到四点谢爱华就爬起来跑进厨房忙活。四点半准时敲响壁荷的房门。
壁荷恋恋不舍从修炼中醒来,瞅了眼窗外黑黢黢的天,叹口气,套上衣服去卫生间胡乱洗漱了把,便坐下来吃早饭。
何爱国昨晚又加班到半夜,壁荷喝着小米粥还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连熬了两天,谢爱华乌沉的眼圈,憔悴苍白的脸,壁荷盯着坐在对面这个满眼慈爱的‘母亲’,又感动又心疼。
塞了俩大包子,一碗粥,壁荷抹抹嘴:“妈,我吃饱了,出门了先,你再睡会儿吧”。
“东西都带好了?别落下,再检查一遍。”谢爱华说着便起身跟壁荷回到卧室,又帮儿子把需要带的东西检查了一遍,才安心放人出门。
壁荷深呼口气,迈开步伐,迎着朝露,揣着沉甸甸的心独自来到三中门口。
大巴车前已经站了几个学生,老严和刘梅也早早等在那里。
壁荷心理嘀咕,怎么不上车里呆着,齐刷刷站这儿干嘛呢。走近了才看清气氛有些不对。
一女生眼眶红红的,显然刚摸完眼泪,几个小姐妹还在旁边安慰:别着急,一会儿就到了,别着急。
得,看来是落东西了,难怪老严脸那么臭。
壁荷跟两位老师打了声招呼,考试用品被排查一遍后就上车呆着了。
今天考数学,还是昨天那辆大巴,车上坐了七七八八,全是生面孔。壁荷低头找了个空座位坐下,闭目凝神,进入修炼状态。虽然在三中,何必的名头够风云,但壁荷从来到这个学校一直沉浸于各种书籍,七班的同学都认不全呼,更别说别班那些了。卫东不在,他没心思与别人寒暄,浪费宝贵的修炼时间。别人见他闭目养神,也都安静没人打扰。
一晃神的时间七中到了。还是那些老师,还是那些流程,唯一不同的,就是老严三次欲言又止,神情复杂。
壁荷摸不着头脑,揣着准考证进了考场,也便不想了。
拿到卷子反正翻了遍,熟!壁荷提笔开答。
数学竞赛分两场考,壁荷用一刻钟的时间解决完了第一份试卷,摸着脑袋有些无聊。耐下心反复检查两遍,开始在草稿纸上画圈圈,没办法,万一修炼又被监考老师当睡觉给拎出去,壁荷怕被老严凌迟处死。
殊不知,壁荷昨天的事迹早就在这波监考老师嘴里传开了。今早有人一认出壁荷,就跑到他考场的监考老师面前备了个案。三位老师不时瞄过来的目光如看西洋景儿,还有那副看你今天又能弄什么幺蛾子的期待神情,壁荷硬着头皮乖若鹌鹑。
侧后方站了许久的高个男老师背着手状若无事溜达过来,所过之处身边学生一阵紧张。壁荷依旧埋头画圈,一副认真答题姿态。
黑影盖过头顶,却迟迟没有离去,壁荷心理暗道不好,一抬头,看到一张瞪大眼睛十分精彩的脸。
壁荷压低身子,将草稿纸往怀里揽了揽,心理祈祷看不见看不见,你快走开。然而,事与愿违。
高个老师瞄着那一片整齐的圆圈圈额角抽搐,伸手扒拉了下壁荷试卷,发现全都答完了,小声问道:“检查好了?”
另两位瞄到这边动静,纷纷将视线注视过来。
壁荷内心纠结,该……好了,还是没好呢?
高个老师看壁荷不回应,一脸纠结的模样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