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复月扶着祖父缓缓走出皇宫。
“你为了她当真豁得出去!”
“祖父言重了。孙儿只是懊悔当日对祖父提及容姿。”
初从广陵回来,林复月将容姿开创钱庄的想法告诉了林则深,就是那个时候才让容姿被祖父给记上了。
“能提出那样一个想法的人,虽是个女子,但心比天高,不简单啊。现在看来我没有看错。”
“她能被祖父这样记着,是她的不幸。”
林复月知道祖父的个性,对觉得有危险的人或事总是在其尚能掌控的时候就除之而后快,都说他是个下手狠的人可他的狠也才只继承了老爷子三四成。
“当初你调动巴蜀的二十万两我是知道的,可你最后没用。今日契约上的二十万两必定是真的,你不会留那样一个明显的把柄给刑部去查,那想必是连我都不知道的私产吧,我给你的人,你倒是用的很顺手。”
“林重白是跟着祖父出来的,自是得用。”
自己的好孙儿是下了一步好棋啊,先是调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假装被他察觉之后,便又故意透露消息给他这个老人家,他带着容姿进了幸村。
“你让我以为你是生了我的气,识破了你打算注资捆绑钱庄的主意,所以让林生故意卖消息到我这,让我放松警惕认为你给了那丫头一个秘密做护身符,其实你是给她上了两道保命锁。”
林则深开始有些欣慰,自己一手培养的外孙果然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
“那丫头有何特别,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护她周全。”
当日为了她哥哥的事情,小丫头求上了门,那样一个普通人家怎么敢与权贵争一时之长短,皇上要清理官场根本还不到时机,林则深让林生转告林复月不可轻举妄动,容家的事情朝廷之上根本就没人在乎,还将那丫头在言语上给刺了一顿赶出了府。
这小子在雨里呆了一夜,随后也不要求召见了,自己撑着病体考量许久联合宫里把事情给办了。
“孙儿与祖父不同,祖父遇到心比天高的有才人想的是除之而后快,以绝后患,而林家立业,孙儿想的是杀之不如得之,杀人比降服更有趣。”
“杀人比降服更有趣?就是不知是你降服了她,还是她最终降服了你。还有一句话你不要忘记,偷鸡不成蚀把米!林家不做亏本的生意。”
时至今日,他孤注一掷,拼了命的救人,可不知对方会领情几分。
外放的官员经不住查,尤其是经不住监寮院去查,林家资助南唐培植暗影,这些暗影的**之数都在监寮院,若是监寮院想要查一个人,他祖上的那点破事都能被扒的一干二净。
林复月说出了川都总兵也不是信口开河,随意胡诌的,这川都总兵后边可牵扯出了不少人,贪污行贿,杀人放火的事情可没少干,背地里暗戳戳的还与一些北燕官员有所来往,这两厢一比较,容家的那点事也就变成了绿豆芝麻粒的,没过多久,容姿就从刑部大牢转到了京都守卫司的牢房,不过还是一人单独看押。
宁鸣因着身份便利进出牢房探望,事情详情不便多说,只告诉了她钱大通已找到,此事已有回转,若有人再问起,就说是大刑之下,疼痛难忍,不得已认罪的。
宁鸣还特意强调容家其他人现已安然无恙,话已经偷偷给他们传过了,他们必定无碍。
这是要翻供?实际上也不是翻供,容姿本就是没做过。
那丁大人,容姿再也没见过,刑部换了一个人来审讯还随同了一位监寮院的大人,大多都是刑部主导审问见容姿身上有伤还让她坐下细说。
容姿所知甚少,在她身上问不出什么。
那位监寮院的大人临走前,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林家存的二十万两,存期多久?”
容姿楞了楞,随即开口说道:“一年之期,到期不取为续存。”
大人笑了笑,看上去心情很好,双手背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