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姿在京都守卫司的牢房里一待就是两个月,那天起没受过讯也再无人看望,就好像被人遗忘了一般。
手上的伤虽然愈合了,但毕竟条件有限,加之牢里阴冷潮湿不利于恢复,手指虽然保下了,但稍一弯曲还是隐隐作疼,以后若是想要长时间弹琴怕是不能了,若是再不出去,恐怕这手就是一个摆设。
“你,可以出去了!”
牢房被打开,容姿起身不敢相信,牢头有些耐烦,说道:“怎么,还舍不得走?”
“我无罪了?”
“无罪了,走吧。”
牢头也是个孩子的父亲,看容姿这样也是不落忍,多说了句:“回家用袖子叶去去晦气。”
容姿出牢房的时候,蓬头垢面,一身粗布灰衣,身上的血迹干了之后黑一片,灰一块的像是个乞丐。
一阵风,有落叶飘下。
已是深秋。
“姿儿!”
宁鸣下马行至跟前,解下风衣披在容姿身上,说道:“辛亏来得及接你。”
“鸣三,多谢。”
“谢什么?太子让我去了一趟川都,这一去时间有点长我都没来得及跟你告别。”
“这次我能平安无事多亏你了,我还要烦你一件事,我身上没有银子,身体又弱怕是走不了几步就要倒在地上,还要劳烦你送我回家,我想家了。”
宁鸣一把抱起容姿,说道:“你这样回家怕是要吓死他们,我有个庄子离这不远,你好歹洗漱一下,再好好吃上一顿,那样回家才能安心。”
不由分说,容姿就被宁鸣给带了回去。
前两三日,宁鸣总有借口不让容姿回去,后面实在是找不到理由便日日见不到他人。
宁鸣没想过有一天进自己的庄子还需要蹑声蹑脚如做贼一般,他被容姿喊住的时候,一只脚刚刚踏进屋里,另一只抬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么晚了,姿儿还没睡啊?”
“容家我是不是回不去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就是,就是。。。。。。”
“好!那我现在回去。”
宁鸣一个跨步拦住了容姿,说道:“姿儿!”
“你告诉我,好不好?”
“容家被问罪的时候道出你非容家亲身骨血,容家家谱上也并未有你。为了脱罪将与你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川都钱庄上盖着是你的私印,容白也亲口承认是你一直在独揽钱庄事务。容家无事,与闻家联姻,有闻家作保,容白他们早在一个多月前就都被放了出来。”
宁鸣原以为容姿听后会崩溃倒地,毕竟她是被当作了一枚弃子,抛弃她的还是一直以来最为重视的家人。可她脸上看不出伤心,勉强挤出了笑容,说道:“原来我不是容家的孩子啊。”
“鸣三,太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