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朱儁,王翊就去见简雍。刚一进门,却见院中有一条大汉,正在试用院中陈列的刀剑。
王翊见他身长八尺有余,面貌雄毅,目若朗星,不似寻常,便上前问他姓字来历。
那大汉放下手中钢刀,道:“某乃南阳复阳县人,姓魏,名延,草字文长,此番顺路而来……呃……王校尉何事惊讶?”
王翊大笑,道:“原来是魏……壮士,真当世豪骏也!魏壮士缘何到此啊?”
终于又遇到一个厉害角色,可不能放过了。
魏延道:“某少不好读经书,专好舞刀弄枪,也曾读兵书战策。这几年,纠结群小数百人,往来荆、豫之间,薄有声名,想要做一番事业。只是荆州牧刘景升好论经史,不能用我。恰逢简从事从长安东还,来见刘荆州。他见我颇有勇略,便说刘使君极好勇士,请我来豫州,许我以司马之职,我便来此一试。”
王翊心里乐开了花,这样便能赚得一员大将,简直太划算了。不过王翊心里高兴,但是脸上还是很沉静,叫人看不出深浅,道:“那司马之职,文长满不满意呢?”
魏延笑了笑,道:“司马一职,低是低了点,但也可将就将就,毕竟若是骤登高位,难免有人不服。”
王翊心中大骂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军司马领千人,竟还嫌官小。不过王翊心里吐槽归吐槽,嘴上却赞道:“文长志向果然过于常人,在下佩服不已!”
魏延正色道:“丈夫立世,就应该为国立功,谋求封侯拜将。这不是延的志向高于常人,而是常人的志向太低了。”
“说得好!”简雍拍着巴掌走了出来,笑道:“怎么样,我的眼光还可以吧?”
王翊喜出望外之下,不由得笑道:“岂止可以,简直如同伯乐在世啊。”说完,也不理简雍,而是对魏延道:“文长,目下刘使君部下只有三个中郎将,五六个校尉,他们都曾屡立战功,才得到这样的重用。所以校尉之职,我暂时是给不出来的。若是文长不嫌弃,可以先在我这里当个军司马,统率士兵千人,等有了功勋,我就向刘使君推荐你为校尉,如何?”
见魏延迟疑了一下,王翊道:“在我手下领兵,和在刘使君手下没什么不同,文长不必担忧。”
魏延想了想,才勉强答应,但脸上却隐约有喜色。
王翊暗笑,魏延虽然有勇略,但毕竟还是年轻,一高兴就藏不住。不过想到就这样便得了一员大将,王翊也几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般想着,王翊便觉得应该趁热打铁,道“不如我这便带文长去军营,看看划拨给你的士卒,如何?”
魏延大喜,道:“校尉请带路。”
王翊笑问简雍道:“宪和也一同前去?”
简雍大笑,道:“固所愿也。”
王翊、简雍、魏延三人骑了马,驰马出城,不多时便到达城外军营。
王翊在中军大帐坐定,传令擂鼓聚众,片刻功夫,二千五百人便在营寨中间的空地上列陈了五个小方阵。
王翊拉着魏延走上高台,问道:“文长,观我军势如何?”王翊的本部,经过去年秋收之后的整编,一共有二千五百人,编成了两部又一营,分别以管平、徐勉为军司马,剩下的一营则归王翊直辖,现在他总算给这一营士兵找到一个好军官,自己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忙碌了。
魏延看了看,点头道:“士卒精壮,行列严整,令行禁止,是难得的好兵。”旋即,又问道:“这些都是我的兵?”
王翊失笑,道:“这怎么可能,你的兵只有最左边一个方阵,算上你一共五百人。”
魏延显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振奋起来,这可是五百精兵啊,他之前在南阳一带当游侠的时候,说是有群小数百人,真正服他的,也就一二百,这次他全带来了。两下相加,就有六百多人,也不算少了。
他忽然又想起王翊之前的话,问道:“王校尉,你答应让我统率士兵一千人,那剩下的五百人在何处?”
王翊笑道:“文长真是性急。”
魏延道:“兵事岂能不急?”
简雍失笑。
王翊笑道:“等春耕完成,我部就要扩充到五千人,等招募士兵的时候,让你优先挑选五百人,甲胄器械,优先拨付,如何?”
魏延喜出望外,拜谢道:“多谢王校尉。”
王翊笑呵呵地扶起魏延,道:“文长不必多礼,足食足兵,这是我的事情,我自然要给办好。可摧锋破敌,那可就是文长你的事情了,你可要把兵给带好了。”
魏延感激道:“末将新来,校尉便如此信任,末将必定努力杀敌,以报大恩。”
王翊大笑,道:“文长且莫着急,士兵我已经划拨给你了,但你得先让他们服你才行。按照我这里的规矩,从这五百人里选出五个来,你全都打赢了,便可以号令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