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非常配合地举起双手,脸上笑意不减。跪伏在地上的那人不是傻子,哪里还敢再去招惹对方。莫说对方穿着气质不凡,就是这身手也绝非他们能够抓得了的。
本来以为不过几个富家公子哥打算去前方出银子镀镀金,也好谋个一官半职,不想对方却是深藏不露。说不定还是官宦子弟,他们这些小喽啰哪里得罪的起。
他单手撑地费力地抬起头,朝身后的人摆摆手。有人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脸上肌肉僵硬地抽搐了几下:“刚才是在下胃病发作,不关几位公子的事。还请几位移驾!”
他惨白着一张脸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看得出并非心甘情愿。弄得他身边的小吏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睛在他和高远之间转来转去,但也没敢多问。
“不必了,我们稍后还要赶路。你先帮忙看看这张卖身契的真伪。”李青峰说着将手中卖身契递给他。
那小吏不敢怠慢赶紧双手接过仔细查验。旁边的李掌柜气得直磨牙,心中骂道:一群吃拿卡要的白眼狼!吃饱嘴巴都还没擦就翻脸不认人了?掌柜的偷偷庆幸没有把柄落他们手里。
“公子,这个卖身契没有问题。”小吏满脸恭维地将那张纸仔细叠好递了回来。
“可是这上面说女子是北方人,那会不会是逃难过来的难民,被人伢子拐卖了?”李青峰不死心道。
小吏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这个就不敢确定了,但是这个人在转手到李掌柜手上之前就已经被转手过几次了。就算有问题也与李掌柜无关。”
旁边站着的李掌柜长长出了一口浊气。还好这些白吃白拿的今天没坑他。
但是现在耽误之急是找回跑了的那个。那可是个值钱的,买来时多花了足足五两雪花银。那个美人可是比刚才卖掉了这个丫头好多了。
“既然官爷已经确认过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我还等着抓人,失陪。”李掌柜说着转身去院子里招呼护院往客栈外面赶。
毕竟那少女是从房顶逃走的,而偏偏这一排房子靠近客栈北墙,显然人已经逃出了客栈。
几位官差可不想跟高远他们扯上什么关系,也转身离开回了客栈二楼。
高远被李青峰扶着进屋研究起那根助少女逃走的布条和那个掉落地上的滚轮一样的木墩。
“少爷,你说这人是怎么爬上那么高的屋顶的?难道是会武功?但是会武功又怎么不早逃走要被拍卖呢?看着被撕成碎布条的薄纱衣,高远也有些理解不了。
“你说小东西又在其中起了什么角色?怎么就说是一只猫救走的呢?”高远在抬头研究那根横挂在房梁上的布条另一端,居然还缠在一根柱子上。
站在梯子上向屋顶张望的护院看了看屋顶被踩碎的瓦片,心有余悸地顺着梯子往下爬。他听到高远在自语,忍不住插嘴道:“你们是没看见刚才的场面,实在是吓人。”
他爬下来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我进来时看到那女子正在自动往房顶上升,一个布条系在腰间,就那么一点点升上去了,那场面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以为见到了神仙下凡。”
那人手舞足蹈地讲述起当时的场景,把屋内的众人都听得毛骨悚然。本来以为是少女会武功,这怎么感觉是会妖术呢?要是神仙就好了,怕是妖怪吧!
小皇帝忍不住揪住他的胳膊追问:“那你为什么说是一只猫救走的?”
他有些不自然地使力把手臂抽了出来:“两个木墩就在房梁和地中间悬着,你说吓不吓人?还有一根布条就是那根还缠在柱子上的那段,正被一只猫叼着拽呢!你们要是看到了非吓尿了不可。”
这小厮可能还觉得自己胆子挺大,居然还绘声绘色描述起当时场景。高远嘴角微抽:是凌霜干的,错不了了。这小东西居然还会利用动滑轮省力原理,还真是灵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