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遍布了祝余身上的海棠花香气,并不浓郁,甚至还有些叫人觉得冷。
然而就是这样,梦里女人的冷香却叫她十分着迷,像是喝一坛醇香的酒,让人回味无穷。
女人看她的眼神十分温暖,遍布着让人眩晕的光晕,眼中充满化不开的情,一度让她以为自己会溺死在里面。
试探,沉溺,回味,酣畅淋漓。
一缕风进来,阮连溪被冷醒了,看着古色古香的木格床榻,她足足发了十分钟的呆,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她四周看了一圈,确定这间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以后,她抱着头,羞耻的缩到了被子里。
苍天啊,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啊,她竟然做春梦了,做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她身边的祝余,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人家啊!
阮连溪懊恼十足,又发了好久的呆,才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鼓足勇气下了床。拉开木窗,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外间一片雪白,称得上是银装素裹了,不过漂亮是漂亮,就是冷了点,怪不得她从火热的春梦里醒过来了
“等等,我怎么又想到那个梦了,退散退散,快退散!”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阮连溪更加羞耻,虽然这屋子里只有她,但是她有种自己的隐私被曝光了的羞耻感。“完了完了,这叫我怎么面对祝掌柜啊,不行,不能再想了!”
在房里冷静了好久,阮连溪才推开门。
祝余正在院子里和淮缘一起堆雪人,小姑娘被祝余裹成一团,脸都冻红了,却十分开心,一直围着雪人咯咯直笑。
祝余穿着素裙,外间罩一件汉朝流行的那种淡色花纹的雪白披风,皮肤甚至比漫天的雪还要白皙,站在雪地里像不染尘埃的精灵,对着淮缘温柔地笑,弯起来的双眼新月一般。
阮连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淮缘眼尖先看见她,抓了一团雪球迈着小短腿跑到她身边,把雪球举给她看。
阮连溪一直看着祝余没反应,淮缘疑惑的歪了歪小脑袋,又跑回祝余身边,抱着祝余的腿,给她指指阮连溪,意思是祝姐姐你看看阮姐姐是不是傻了。
祝余转身见了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她是没睡醒,便笑道,“阮姑娘可醒了?”
“啊…啊啊啊。”阮连溪这才回神,赶紧低头,脸红到脖子根,支吾道,“是…是啊。”
“今日怕是还有一场大雪,阮姑娘多穿些。”
一听见她的声音,阮连溪就想起昨夜梦里她温柔喊自己“连溪”的时候,再然后就是炽烈交织的迤逦画面,让她心底简直泛起惊涛骇浪了。
阮连溪低头,努力压下记忆,看着自己的脚尖,支吾说,“嗯唔…好。”
“阮姑娘过会是要去学堂的吧,带上伞吧,我也要去,不如我们同路?”
“嗯好…”阮连溪习惯性想点头,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之后,慌乱摇头,“不…不用了,我…我一个人过去就好…哈哈哈…我喜欢一个人…不是…不…咳…我…你毕竟是夫子来着,跟我一起去恐怕不方便,哈哈哈,我先走了啊。”
为了避免自己尴尬,阮连溪掉头就跑,祝余正想提醒她在雪地里不要跑那么快,她就拐过了墙角,溜得没影子了。
祝余摸着自己的脸,低头问淮缘,“我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她看见我跑得这样快?”
“……”淮缘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并不明白大人之间的事,顺手就将手里的雪球往嘴里塞。
“乖,这个不能吃。”祝余哭笑不得的把雪球拿走,淮缘立即急的跳起来要拿回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许是找吃的习惯了,不知不觉小姑娘就养成了个看见东西就想往嘴里塞的习惯。
温柔摸摸淮缘的小脑袋,无奈笑说,“走,我带你去找你的阮姐姐,让她给你买好吃的去。”
阮连溪抱着几册竹简哈欠连天的往学堂走,柏舟从她后面追上来,对她笑道,“连溪早啊。”
阮连溪睡眼朦胧的对她点点头,等看清楚她比自己更重的黑眼圈的时候,惊讶的打哈欠的嘴都忘了阖上。
苍天啊,她昨晚上是因为梦见和人酱酱酿酿了所以才困成这样,这位姐姐黑眼圈都快成熊猫眼了,又是为了什么啊?不会是跟她一样,做了个了无痕的春梦吧?
想想,她抱着竹简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贼心虚。“柏舟,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哈哈。”柏舟随便打了个哈哈,想把这件事敷衍过去。“连夜抄书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