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连溪可不好糊弄,继续问,“你昨晚不就抄得七七八八了么。”
该说古人不愧是古人,用毛笔就是比她熟练么,她昨天累得半死才写了十分之一,旁边这位姐姐就抄得只剩三首了。
“嗨呀,昨晚上府院外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一直在叫,我被吵得睡不着,就这样了。”
柏舟说完,打了个哈欠,“走吧,咱们快进去,不然迟了,夫子又该说教了。”
阮连溪被她拉着,两人进了学堂,时辰还早,学堂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少女,聚集在一块说悄悄话,见她们过来了,顿时停了话头。
外间的宫女在洒扫,估摸着夫子一时半会不会过来,柏舟趴在矮桌上,扯住阮连溪宽大的袖子,“给我挡挡,我先睡会,等夫子来了,你再告诉我。”
放风么,这事阮连溪读书的时候常做,果然同桌的作用是亘古不变的。
阮连溪点头,虽然她也很困,但她觉得自己好歹比这位明显只有十几岁的柏舟郡主是要大的,所以让着她点也是应该的,便忍着困意道,“放心,你快睡吧。”
柏舟放心的闭上眼,头刚刚挨上桌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就趾高气昂的走到她们面前,用一根木杖狠狠地敲了敲柏舟旁边的桌子。
巨大的响声差点把阮连溪震聋,她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那少女,“你干什么?”
“这里可是学堂,是学四书五经的地方,可不是你睡觉的。”
小小年纪跟那些爱无理取闹的大妈大爷一样讨厌,阮连溪不喜欢这样的人,就算是个孩子,也讨厌的很,“你家住在太平洋吗?管的那么宽?”
“太平洋是何处?”少女愣了一下,觉得这地方从阮连溪口中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立即就恢复了傲慢和得意,“太平洋那种地方怎么会配上我这么身分高贵的人,我告诉你,我可是住过长乐宫的。”
阮连溪不太爱看电视,读书也自动忽略这些宫殿的名字,根本不懂什么宫什么宫的,唯一能想起来的宫就是故宫和阿房宫,但是故宫是博物馆,阿房宫被烧了,这人想表达什么?
柏舟也被吵得烦了,抬头冷笑道,“你家里住在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女本来等着她们过来巴结自己说好话呢,听见她这么说,顿时气得跺脚,“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就说了又怎么着,你是翁主,我也是翁主,顶多你有个会在陛下面前嚼舌根的长舌妇娘,我凭什么不能说话?”
柏舟可能真是气到了,说话丝毫不留情面,那少女说不过她,又听她说自己娘的不是,脸上一沉,叫身后那几个刚才围在她身边的少女,“你们都过来,给我打她!”
柏舟冷眼看着,这些人多和她一样是宗室女,又是在离皇宫不远的学堂,根本不敢动手。
“你们竟然不听我的!”少女见了,立即气恼叫道,“你们信不信我跟皇帝舅舅说你们父王想谋反?”
谋反是什么罪,她们哪里敢不听,一个少女有点怕,只好上前来,轻轻推了柏舟一下。
“你是在给她挠痒吗?”少女气急,推开她,“我来!”
话落,发狠用力,一巴掌拍在柏舟脸上,将她打个趔趄不说,半边脸都打肿了,嘴角慢慢渗血。
柏舟也不是吃素的,捂着脸抓起身旁最近的砚台往她身上砸。
“啊啊啊啊!”砚台不仅砸到了她的头,流出的墨还把她身上的裙子弄脏了,气得少女眼睛发红,“这可是皇帝舅舅赏给我的!柏舟你不要命了!你们给我打,谁今天不打她,我回去就跟皇帝舅舅告状!”
几个少女面面相觑了片刻,不再犹豫,纷纷开始上场,于是好好的学堂就变成了少女们打群架的地方。
阮连溪本来是想劝架的,然而她刚一上去,就被认为是柏舟的同党,被一个少女抓得脖子上都是血印。
气得她也放弃理性,也忘记自己多大了,随手抓起一张竹简就往过来拉她的少女身上砸。
学堂里一时间乒乒乓乓直响,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少女们叫嚷的吵闹声音。
听见声响,一众的夫子纷纷赶过来,祝余听见响动,也抱着淮缘匆匆过来。
结果她一过来,就看见阮连溪特别社会的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一只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拎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高声道,“来啊,你们不是想打架么,一起上啊!”
阮连溪没想到吧,我可是不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