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一声,没来得及说话又被我吻上,我舌尖带着血气舔进去好叫他尝尝他的血是不是冷的。
我手指掐着他的肩,用力久了指尖的麻木了。他的肩跟他人一样不讲道理,硬气的很。
我轻轻喘着气儿倒在旁边,半压在沈亦云身上,“小孩儿,你没劲透了。”
他闷声不吭的。
我懒懒勾着他脖子,埋在他颈窝附近偏偏脑袋,吐出的气儿全往他脖子里钻,“你会不会后悔?那天冲动亲了我?”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但是他摇摇头,“我想亲你。”
我笑出声儿来,突然觉得不算什么都没收获。
沈亦云半扣着我的腰闭了眼睛,“你吻技真差。”
他舔了舔嘴角刺痛的口子,“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并没有咬破你的嘴。”
我咬在他颈侧,含糊着说,“我故意的。”
这次没咬破,皮下是动脉,我虚咬着,想留个牙印。他皮肤白,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勾着人暴虐。
脖子上痒的心悸,但沈亦云没动,摩挲着我干净的后脖子,轻声说,“留长发吧,等你头发长长……”
我眼睛闭上,歪在他肩头睡着。
又困又倦。
清晨醒来,我打着哈欠仍然觉得困顿,浑身疲惫。
我不记得他最后说了什么,我从本子上扯了张纸下来,咬着笔盖一字一句写,“我出去玩,玩到9月开学,不回来。照顾好阿娇,毛可脱,肉可少,脾气不可惯。”
我把纸贴在房间门上,拖着门口纹丝未动的行李箱出门。
多大点事儿。
我准备去云南,去海拔高的地方看看离天空最近的时候能不能得到宽恕,去摸摸太阳,去祈福。
苍山洱海,人间值得。
我一边琢磨他看了纸条什么反应,一边因为新的旅途兴奋。
我去了著名佛教圣地,拒绝坐缆车,在高温大太阳下独自一人背着包拿瓶水就往上爬。
我不信神佛,但我堪比他们最虔诚的信徒。
前些天在海边晒黑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后来不疼了果真如黄钰所说开始脱皮,有时候闲下来撕手上的皮肤还觉得挺爽。
既然黑了我也不怕更黑,说了要和黄钰做海尔兄弟的,发型像肤色也不能拖后腿。
人很多,都是游客。我千里迢迢上山不为上香,也不为拜佛。隔着人山人海我最终没有去到佛祖面前,我遥遥看着佛祖的脸,像沉淀了许久的铜色,眼睛不曾睁开的佛祖,你拿什么来看人间疾苦?
我想质问他,想冷笑。但又颓然,我只是遥远着看他高高在上盘坐在那,看游客烧香,上供,拜佛。
大概我执念太深,有个穿灰色僧服的僧人注意到我,他并不和我说话,只给了我串佛珠。
我没接,“多少钱?”
他摇头。
我迟疑着问他,“送给我?”
他笑,点头。
“为什么?”
“你不信佛,那信我一次。”他站在我身侧,同我一样隔得老远来看金面佛像,不同的是他面上挂笑。
我咧开嘴角来笑,好嚣张的话,是谁说出家人不打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