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先生!”
明理讲堂中清脆的钟声再次响起,少年们这才发现已经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而随着讲台上箜篌教习的起身离去,新晋学子们在书院的第一堂大课也就此结束。
其语波澜不惊,却有振聋发聩之效其声冷冷清清,却有醍醐灌顶之能,黑袍女教习所言神书位阶、修行境界等语在潜移默化中被少年们记在了心中。
听完这堂课后,在大有收获之余,许年又有些微失落,大约是因为感觉到并未受到关注吧,自己这个榜首在教习先生们的眼中或许也很是微不足道呢。
许年不知何时便有了这般复杂的念想,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被友人们恭维的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六系会试中被各教谕争抢而有些飘飘然了
“许、许兄,你在陶朱台怎么样了?”正收拾书箧时,耳边传来的是赫连十九关切的语声。
“还好,赫连,还适应讲武台的生活吗?同伴们都怎么样?”许年微微一笑看向草原少年。
“挺、挺好的,就是奕奕姑娘总是说你被那黄白之物蒙了心,我、我想许兄选择陶朱台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我、我辩不过奕奕姑娘”
“噢?有很多人这样说吗?”许年看着这个相识不久却愿为自己出头草原少年,心下不由得升起点点感动之意。
“嗯,是、是的,好多同年都不理解,都以为许兄你是奔着陶朱台优厚的待遇去的”
“赫连,不必在乎这个,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去吧,说说又没什么大碍。”许年拍了拍草原少年的肩膀又道,“我只要能保持在修行上领先的进度,那自然就能堵住这些流言。”
“嗯”
许年和赫连十九两人收拾齐备后拎着小书箧边聊边走,片刻后已然是来到了明理讲堂的门口,正待要分开各自回去之时,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前方来了三五书生横着站成一排齐行而走不仅是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还丝毫没有躲闪相让之意。
这几个书生有身着青色澜衫的也有身着玄色长衫的,看那服色形制都是高年级的高阶学子,许年眉头一皱,并不想多生事端,拉着赫连十九便避到一侧让路。
有道是人们不去自找麻烦徒生是非,而麻烦和事端却往往会找上门,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许年两人本已是避让开来,但这一行人到了跟前却停下不前,当中为首一人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见到学长,还不上前行礼?你们的接引书生当初没教你们规矩吗!”
嗯?来者不善啊。
许年抬头看去,终于发现了端倪:瘦瘦高高,三角眼老鼠须,这人不是那陆甲还有谁?不过那陆甲不是要在后山面壁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许是刚刚从后山面壁放出,那陆甲看上去精神还有些不济,不过这刚刚出来就来找自己的麻烦,气量狭小竟然如斯,此情此景已经不仅是来者不善,连这偶遇说不定也是刻意为之!
“诶,这不是咱们书院今岁的榜首吗?”
“不错,元一榜上第一仙,好大的口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