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咱们甘露院的飞燕师妹吗?快放到担架上。”
听到有甘露院学子惊讶的说话声,许年这才发现刚才被救出的少女是自己的今科同年,那个位列文武两榜第七的萧飞燕。将怀中的少女放到甘露院学子们抬来的担架上,在箜篌教习简单的救治后,看到少女的脸色舒缓下来,许年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为什么会书院会发生地震!?”
“我从未听闻书院曾有此类事情发生,这里可是有青龙大阵护佑的!”
“是啊,是啊,这是为什么?莫非是出了什么纰漏?”
“诸位莫慌,先生们已经去开启大阵了,地震已经停止。”
听着学子们猜测和议论声,看向卧龙大道上茫然失措的学子和远处高高的九秦山巅,许年这时才有时间思考九秦地震之事,他越想越是心生疑惑。
九秦山有希伊先生带领门下弟子亲手设置的青龙护山大阵。由山门而上书道、明理修德敏知笃行四大讲堂,六系教谕书斋、两大元一正殿以及贯穿书院中轴线的卧龙大道都是阵法中的一环,有如此规模且兼得天地之造化、聚地脉之神秀,按理说即便是整个中州地震九秦山也会岿然不动,可为什么今次会有房倒屋塌山石滚落树木折断之事发生呢?
卧龙大道的尽头,绕过元一书院正殿向上攀登约九百步,在这九秦山主峰东侧一处平台上,高大的松柏掩映着一座僻静简陋的草庐院落。
参天的巨柏,遒劲的古松,厚厚的落叶、枯木的柴扉、几近风化的石桌石凳,无一不说明着此地历经岁月的沧桑。
这是箜篌教习那日曾经来过的草庐,里面住着常年做老农打扮,以躬耕为乐的冯副院长。
在草庐的门口此刻站着一位身着黑色罩衫的面色冷峻的中年儒生,他那随着飒飒晨风扬起的衣衫上绣着尺规图案,这身衣着服饰标志着他天工馆讲郎的身份。
中年儒生伸手欲推开柴门却又似是触到墙壁般的止住,因为此刻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山石和松柏后出现了两道身影。
“咳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推门进来?”
伴着一阵咳嗦声从草庐中传出了冯副山长平静且有些嘶哑的声音。
语声落下后,小院柴扉随之缓缓打开,只是院中并无一人,中年儒生也没有碰到柴门,仿佛就是那柴扉禁不住晨风的吹拂而自然而然的开门迎客一般。
“山长在内,弟子不敢不告而入。”说完这句话,中年儒生冷峻的面色变得颇为犹豫彷徨。
“不敢不告而入,可你还是来了。山顶青龙大阵的第一层禁制是你破坏的吧?咳咳”
不给中年儒生辩驳的机会,冯副山长沉声又道,“于伯玉,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鲜于伯玉,或者是二十年前高原上不知所踪的雄库鲁,又或者是大夏神藏天鹫的眷顾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