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门帘晃动,一身军中便装的宇文平宪入内便要跪拜行礼,但却被赵未央以真灵之力扶起:“宇文统领不必多礼,请坐。军中礼数一切从简,这是太祖定鼎时便立下的规矩,只不过现下人们多有忽视罢了。”
稍稍停顿之后,赵未央又道:“今次我来,是要你以密卫渠道给中州传递一封信。除此之外,你在去寻这些药材回来。”
“殿下可是受了伤?大宋之内何人如此大胆!”宇文平宪闻声既惊且怒。
“此是在泰山郡外遇袭,其中外有草原金帐势力插手,内有不轨官吏勾连,不过来袭刺客皆被斩杀。”
“如此重大之事,为何泰山密卫系统在事前事后都没有消息传来,莫非”宇文平宪忽地想起此节,心下不由得更是惊怒。
“这些终会彻查,为今之计,我需要和皇兄取得联系,拿着这封信和这份药材单子,有劳宇文统领准备。还有,我在此处的消息你要保密,万万不可传出。”递过书信和纸笺,赵未央觉得十余天的长途劳顿,她也精神有些不济了。
“殿下放心,殿下在大营之事绝对不会传出,送信和药材卑职这就去准备。”听得事情的严重性,宇文平宪立时表明了态度立场,随后便反身离去。
“公主,宇文统领值得信任吗?”
在宇文平宪离开之后,从帷幕之内,刚刚安顿好南宫长乐的婢女小翠出来问道。
“鲁地境内有事不决,可去济北寻宇文平宪,这是官家哥哥在我离京前所说,而且他在皇城值守多年,宇文家与皇家关系密切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来他是可靠的。”
沉默片刻,她忽的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若是宇文平宪也背叛了皇兄,那中州之外还有几人可以信任呢”
“那公主不如我们就此返京吧。”婢女小翠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出京之时,就下定决心不巡遍天下十三州不回京,这才过了两州就要打道回府么,此非是我所能为!”长公主赵未央的语声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
“公主,可这样太过危险啊。”小翠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待长乐醒来之后,我将不在显露公主身份,一应用具也皆是从简,之后的巡视就暂当一介路人,遍巡十三州回京之后在与这些尸位素餐、心怀叵测之辈计较。”为打消身边亲近婢女的顾虑,赵未央透露了接下来的一二计划。
“哦,是这样,长乐姑娘就这样睡下去,只喝些酒水真的没事吗?”小翠看向帷幕内刚喝完红葫芦中酒水又酣然睡去的南宫长乐不禁担心的问道。
“长乐只是精气神耗费过多导致的昏睡,其经脉真灵流动不乱周身元气不散,当是无碍。那葫芦中的酒水并非卓氏所贩之凡酒,其中是南宫家聚百草精华,百花甘露秘制而成,有固本培元修身养息之用,对这种精气神耗尽之状,正是对症。”
说到这里,赵未央来到帷帐内,看了看睡得极为香甜的南宫长乐,又道,“等到宇文平宪将药草集全,我在煎上几服药,大约三四天后,长乐就会醒来,这些你毋庸担心,早些休息。”
在亲近婢女身边长公主并没有在人前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倒像是平常不多言语的大家闺秀。
帐外的细雨不知何时变成了哗哗的中雨,天色也越发暗了起来。
今天的夜空中,有阴云遮蔽,当是无月也无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