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长者面色颇为惊讶,遂又连连叹道,“我还以为你说的弟子是你曾经的弟子,最少也得是个讲郎才能有如此之思,来之前我还猜测应是那性子跳脱、想法新奇总是天马行空的余莫莫,没想到竟然是个新晋学子,不简单、不简单呐!”
“前辈谬赞,弟子不敢受。”无论是出于礼数还是客套,许年此刻连称不敢当此之赞。
“许年,给司马先生上茶。”
金玉勒笑眯眯的言道,许年当即起身应是,端起书案上已经泡好的香茗给儒雅长者敬上,此刻的知止堂中就属他辈分、年龄最由他来倒茶也是应当。
紧接着但听金玉勒卖关子般的又道:“司马兄,那日在中州城你不是问我那句元一榜上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是何人所做么?”
“莫非”儒雅长者茶杯还未举起,但看着刚刚回席的许年,不由得猜道,“莫非也是这位许年?”
“司马兄所言不差,正是许年。”好不容易陶朱台有了能拿出手的新晋学子,此刻机会难得且金玉勒的兴之所至,他很是想在老朋友面前出出风头。
“学问如此精深,见地又是如此不凡,小娃蛙你是出自哪个许家?雍州西凤许世冀家?还是扬州吴地许九如家?或者胶州番禺许道成家?”
儒雅长者惊奇的同时,又猜测起许年的出身,一连三家在大宋地界上颇有名声的地方许姓家族都被他随意点出,单从这一点就可知其身份的不凡,要知道这三家的当家家主不是做过一省巡抚,就是做过军中大将。
“这次司马兄可就猜错了,什么时候只能是世家才出天才了,司马兄你也变成俗人了啊!”金玉勒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颇有些得意。
“许年,你出身与何地?令尊何名?”儒雅长者知道他这位小兄弟不羁的秉性,当下也不理会金玉勒直接便去询问许年的出身。
“晚辈,出自青龙城,是青龙山山中猎户,家父许成虎。”这些信息都是他自己登记过,是公开的,也没什么需要保密,故而许年直接应答了出来。
而老者闻言,则是片刻后的叹息:“我果然是老了,在朝堂这么多年,沾染因果甚多,的确是成了俗人,也不怪金贤弟取笑于我。我记得才学之士,岂独出于豪门乎!这句还是昔年我曾所言。”
言罢,老者从大袖中取出一册书卷放在案上,向许年示意道:“今日初见书院少年多才,深感书院后继有人,非为我等垂垂老矣之人所独占,今次入九秦山来我所带无他物,只有一册我昔年所悟神书心得在侧,若是今天你能将山木贩卖之法、理、术三者说的通透,我便将这册心得赠与你。”
许年还未答话,但听金玉勒很是促狭的一笑道:“兄长所说之神书心得,莫非就是白马篇、侠客行、剑客行、古剑歌四者?这可是你昔年成名之绝技,难道就肯赠与我这弟子?”
“良才难觅、良才难觅,下山二十余载,混迹于朝堂之中,所见英才了了,但有一二也是女儿身,与我之所学不甚相通,若是许年这娃娃能将那法理术讲的清楚,其悟性、灵性自不待言,如此英才当可得我传承。”
儒雅长者再叹一声,所言颇有沧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