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没错,她确实有天分,你说是不是天意?她吃了蓬莱那位老神仙的神丹,体内竟积存了双数于神丹本身功效的内力,只是她体质特殊,这神丹又激出了她本身的戾气。我那小师侄是个痴情种子,平白给她渡了那么多修为,现下她自己倒能控制得了戾气的源头,只是不会收。”
“这么说...”施露顿了顿,“她是靠自己...能控制戾气一半?”
“这么说也可以,”玄胡索捋着胡子,意味深长道,“丫头死倔,自己跟自己硬碰硬,没想到竟然有收服戾气之势,只是要想她彻底控制住,也是难噢。”
施露背过身去,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悠悠道:“我还是觉得她应当练琴中剑。”
玄胡索摇头:“臭丫头,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你想让你祖师奶奶这门绝学传出去,我也能理解,只是...”他颇为担忧地看了看不远处尔玉的屋子,道:“你也明白的,从无到有,总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她体内的内力来源都太复杂了,你若是传她琴中剑,只怕是...”
“她现在误打误撞能控制得住戾气,可谁能保证以后呢?她能一直这么幸运吗?现在是谢昉护着她,可万一有那么一天...我是说万一,她自己控制不住戾气,她身上还存着那样深厚的内力,玄老头,你觉着那时候谢昉还护得住她?”施露死死地盯着玄胡索,无端看得他浑身发寒,她继续道,“她救过我,我不会害她。也许传她琴中剑会让她痛苦万分,可只要她能熬过去,那未来也是江湖上的一代奇才啊!”
“我总觉得,你的目的不应当这么单纯。”玄胡索抱着双臂望向她,“你说实话。”
屋子里突然静下来了。
施露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似乎在激荡着什么,半晌,她才开口道:“你这个老头也不信我了。”
玄胡索阴沉着脸。
“起初我是有私心的,若是没了谢昉,她会成为我的一把刀,”施露不急不缓地说着,仿佛是在讲一件陈年的旧事,“其实我第一次下山历练时,去的地方便是崇州。”
片刻后玄胡索明白了来龙去脉,他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地重新打量了施露一般,咂咂嘴,道:“出乎意料。”
施露只是浅笑着,问道:“那你愿意帮我跟谢仙君说?”
“那位可是他心尖上的宝贝,”玄胡索耸肩笑道,“我可不敢。再说了,跟他说,他知道改练琴中剑的痛苦,也不会同意的。”
施露沉默片刻,望向尔玉的房间——